”
陈微微道:“掌教真人不用我上阳北宗的弟子,可能是不信任我呢。”
薛准都觉得自己应该佩服一下这个陈微微了,真的是好心态,连这种耻笑都能接得住,甚至不当回事。
“大礼教好好休息吧,这一路只要把家主安排的人都接上,大礼教的安全,自然也就更得保障。”
他抱了抱拳:“我先告辞了,我就在外边为大礼教保驾护航。”
陈微微也抱了抱拳:“那就多谢薛先生了。”
薛准离开这座宅子,但没有离开县城,他直接去了县衙。
这县衙里的官员,县令是王家的人,其他的人多数也早已被收服。
县令叫董志海,四十来岁年纪,在这县令位子上也已有五六年时间。
他知道自己若再想往上爬,不在于吏部的考核,只在于王家想不想。
这次,若能把王家安排的事办好,对他来说也是个契机。
薛准到了之后,董志海亲自迎接出门,还在自己住处为薛准准备了接风酒菜。
落座之后,董志海连忙为薛准倒了一杯酒:“先生远来劳顿,我略备薄酒,为先生接风洗尘。”
薛准没有举杯,脸色有些严肃的说道:“家主交代下来那么多事,你何来的心情饮酒作乐?”
董志海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吩咐道:“为先生换茶。”
薛准见他要把酒收起来,伸手拦了一下,示意董志海:“你先喝。”
董志海哪里敢说什么,连忙把自己杯子里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还没有说话,薛准又把董志海给他满上的那杯酒推过去:“这杯酒你也喝了吧。”
董志海觉得脸上挂不住,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是陪着笑脸,又把这第二杯酒喝了。
薛准等了片刻,不见董志海有什么反应,这才把酒壶拿过来。
董志海在心里骂了好几句,一句比一句脏。
薛准看了看他:“等什么呢?每一样菜你都先吃一口。”
董志海道:“先生这又是何必呢,你我都是为东主做事,难道我还会害先生?”
薛准道:“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必那么多话。”
董志海又在心里骂了几句,比刚才那几句还要脏,脏一倍。
他拿起筷子,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口,看向薛准道:“先生现在放心了吧。”
薛准嗯了一声,然后一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吃。”
这句话一出口,董志海的脸面终于是挂不住了。
“先生这样,是不是显得有些失礼了?”
听他质问,薛准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个县令,七品小官,我是一介布衣,但你猜,我能不能让你那身七品官服脱下来?”
董志海张了张嘴,他身边的师爷偷偷拉了他一下,他就强行忍了下来。
几人出去之后,薛准一人吃饭,他如此小心谨慎,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做过什么坏事,就会忍不住的提防着别人会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他。
天水崖数百弟子怎么死的?
还不是因为他下了迷药,让那些弟子在坍塌的时候不能避开。
若仅仅如此,那么多弟子,总会有人幸运些不至于被当场砸死,这些幸运一些的,都是他亲手砸死的。
几杯酒下肚,也吃了能有六七分饱,薛准满足的缓了一口气。这几日奔波,他也确实乏了,再加上之前他两个儿子都死了,心情一直阴郁不晴,这几杯酒,确实缓解了他的心情。
正要伸手去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把馒头拿过来,这一动,头就莫名其妙的昏了一下。
一瞬间,薛准背脊上冒出来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