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凳子,一把抱住了段怡的胳膊,蹭了蹭,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几分娇憨,“阿娘,我就说了,这可是我嫡亲的姐姐!”
“好好好!”顾杏掏出帕子,擦了擦泪,“当年,是阿娘……”
段怡闷了一大口汤,先前崔子更给的那馒头,咬在嘴里还不觉得,一到肚子里,总感觉沉甸甸的,像是真吃了石头一般。
“我知晓,阿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祖父都发了话了,事关段家前程后世,这事儿由不得咱们。”
段怡说着,拍了拍段好的手背,“更何况五妹同小弟,年纪小又身子弱,咱们剑南偏远,没有什么好郎中,不比得京城的太医会调养。手心手背都是肉,阿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说着,眸光流转,看向了顾杏,“阿爹阿娘鹣鲽情深,也是不能分开的。都是过去的事情,阿娘莫要放在心上。”
顾杏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看着笑吟吟的段怡,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她来之前,打了腹稿,想了那一二三四点,只想着段怡听了,能够体谅她这个做母亲的。
可她还没张口,她想的那些一二三四,便已经被段怡说掉了。
段怡样样体谅,明明她应该高兴,可是……
“知路还愣着做什么,把我做的梅子小酒拿出来,让阿娘尝尝。五妹同小弟身子弱,只能浅尝辄止,莫要贪杯。”
段怡像是没有看到她的不自然似的,对着知路招了招手。
知路嘿嘿一笑,“好叻!姑娘,我这就去!夫人,我们姑娘做的梅子酒,可好吃了,顾使公想吃酒,姑娘都舍不得,也就是夫人来了,她心中高兴,才舍得拿出来喝。”
顾杏回过神来,坐了下去,端起羊汤喝了一口,不烫也不亮,这温度刚刚好。
段好一听,鼓起掌来,她笑得两腮红红的,“平日里阿娘也不让我同小弟沾酒,今儿个托了姐姐洪福,也让我们尝尝这酒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知路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拿出了那梅子酒来,又配了四个琉璃杯子,那清亮的酒一到进去,像是泛着金光一样,波光粼粼。
顾杏端起酒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梅子的香气和着酒微微的辣味儿,让她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了。
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酒盏,“这酒盏倒是好看。”
段怡垂了垂眸,“是明睿哥哥从前送我的生辰贺礼。”
顾杏摸着杯子的手一顿,“你外……外祖父是个什么意思?可是想要你嫁给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