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成?你想的美!难道你不是生产队社员?这是你份内的事!”
卫海涛怼了句,沉思下又说道:“这样吧,我有个战友就是吴兴人。他是城市兵和我同年复员,安排在他们县上一个缫丝厂,如果去可以先找他探探情况。”
“那还等啥啊?明天就去!”卫向东催促道。
“那好!”卫海涛终于下定决心:“给你父母说下,我去和队干部通个气,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说完卫海涛转身就走,心里却想着,这小子脑瓜灵透跟着自己出去遇到啥事也有个人商量。
更重要的是,这个法子是他提出来的,靠得住!
“喂,海涛哥,那我不能白跑一趟吧?差旅伙食补助要落实吧?”卫向东急忙问道。
“一天记一个满工!”
我晕,这么抠门。
算了,出去跑跑见见世面总比窝在生产队一天摘桑叶强。
第二天早上,卫向东正在蒙头大睡,就被大队的高音喇叭吵醒,这年头家家户户没有闹钟,每天早上六点准时的广播就成了农村的起床号。
卫向东爬起来洗脸刷牙后又换上一件干净的白衬衣短袖——这是他唯一能穿的去衣服,穿着凉鞋就匆匆出了院子,卫海涛已经在门口等他。
“海涛哥,走这么早干嘛?到县城的班车还早呢。”卫向东打了个哈欠说道。
“坐什么汽车?浪费钱,开咱们生产队的车!”卫海涛说着就向生产队院场方向走去。
“咱们队上有汽车,我咋没见到过?”卫向东快步跟上来,很是好奇。
别说汽车,连二八加重自行车全队一辆都没有!
“是牛车!”
卫海涛头也不回答道。
我晕.......
半个小时候后,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出了村子,沿着村前的土路东走去。
赶车是一个老头,叫张大贵是队上的饲养员,无儿无女孤寡老人一个,为生产队养了几十年的牛。
卫海涛带着草帽穿着背心,坐在老头后面嘴里还唱着歌: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干革命靠的是思想......”
歌声嘹亮。
卫向东躺在车上,头看着蓝蓝的天空,翘着二郎腿。
你别说,坐牛车晃晃悠悠的,虽然有些慢但也挺舒服。
不过没过多久就后悔了。
太阳一出来,那个热啊......
牛车晃晃悠悠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三十里外的南坪县城,卫向东已经被晒得就像煮熟的大虾,草帽盖在脸上躺在车上一动不动。
“向东,到了!”卫海涛喊了一声。
卫向东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张望,这是他第一次进城。
县城街道很窄,两旁是五六十年代那种灰色楼房,更多则是古建筑,青瓦白墙砖雕门楼,很有艺术风格。
街道行人到挺多,自行车、牛车马车夹杂一起显得很嘈杂。偶尔能看到一辆汽车,不得不高声鸣笛。
“向东,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去汽车站!”卫海涛说着,走到东大街一处叫东风食堂停了下来,把草料袋往牛脖子上一套,就带着卫向东和赶车的张大贵走了进去。
饭馆不大,吃饭的人也不多。
“同志,你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馄饨、酸汤面、牛肉面。”服务员热情招呼。
“有面汤吗?”卫海涛问道。
“有!”
“要钱吗?”
“不要钱!”
“那给我来三碗面汤!”
几分钟后,卫向东低头就着面汤吃着随身带的粗粮饼子,他不敢抬头看服务员的白眼。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