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部……都要……死!!!”
颤抖的音色从林渊口中迸出,听上去虚弱无比。
可就是如此虚弱的声音,却让所有人内心都在恐惧中寒颤。
前排的卫兵们不敢向前,但在燕王的死命令下,后方不计其数的卫兵挥动兵刃,逼着人流齐齐向前推进。
转眼之间,林渊的身影便被困入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再难脱身。
这周围每一个人,都是誓要取他性命的敌人。
这种场景,他似乎已经经历了很多次,可从未有过哪次,像现在这般之多。
但同样的是,这次他也没有了要分心去保护的人。
他可以放开一切,可以不需要顾忌,不需要犹豫。
人群接踵而至,交织如流,林渊眼眸中放射着野兽般的嗜血光芒。
他用身上所有能攻击的部位,轰击着身边靠近的每一个身影。
每个禁卫军都穿着厚重的护甲,但就是这些极难击穿的重甲,无论是在他挥动的拳头下,还是腿下,还是肩膀下,都会被生生砸得下陷。
如非亲见,没人敢相信,这看似并不强壮的身躯,能有如此恐怖的肉身力量。
每个人被林渊轰击中的那一刻,感觉就如被一把万钧重锤当头砸中。
禁卫军们要么是一击致残,甚至一击致死。
只能用生命的代价,来阻挡林渊向前的脚步,减缓他的速度。
留在林渊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他全然不顾。
整个人已近似妖似魔之态,心中除了杀戮,再无其他。
他任由来自各方的攻击落在身上,用夺来的剑和身体,切斩着,撞击着所有靠近的人影。
一片接一片血雾在眼前绽放,一个接一个敌人被送入死亡的深渊。
猩红的血模糊了视线,腥臭的血模糊了嗅觉。
又是一剑,前方涌来的一排禁卫军同时被剑上附着的金色妖华划过。
那剑痕中爆开血花,他们胸前的重甲像纸糊般碎裂成两半,而后踉跄着扑倒在地。
这数个半死不活的身躯很快就被后方疯狂逼近的人流给踩在脚下,彻底变成一具具没有生息的尸体。
又是一剑划过数个脖颈,又一排禁卫军全部身首异处。
但林渊身前空缺的空间,马上又会被仿若不会断绝的人流给补上。
他来不及恢复,更别想有任何休息时间。
只能死死撑着一口不能断下来的气势,一步步艰难地靠向宫门。
画面里的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太过嘈杂。
兵刃交接声,惨叫声,轰鸣声,各种各样的声响,从未断绝。
林渊踏着血路,所到之外,横尸遍地。
不知挥舞了多少次剑,直至双臂彻底麻痹,直至步履沉重得仿佛下一步就要倒下,直至心神都已麻木,直至眼前一片鲜红。
他终于出了宫门,可燕京城内的道路已经被完全封锁。
夜已经过去,天在黎明边缘,映着大大的“东”字的旗帜在血腥的风中飘扬。
照以往,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燕京城内居民营生的时候。
可大规模的调兵惊动了整个京城,再加上之前那声贯穿天地的轰鸣,此时街道上不见一个行人踪影。
人人自危,闭门不出。
大街小巷,肉眼所至,全部都整齐站满了身着铠甲,手持剑盾的士兵。
哪怕远远望去,视线极远处依旧是清一色的人海。
这支军队,是守卫燕京城东方的城卫军。
当他们接到皇令,要齐齐出动围剿一人时,无人不大呼荒谬。
但当听到那人名为林渊,杀了太子,还杀了焚永元时,他们呆愣了许久,才全部都以最快的速度出发。
把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