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日过的如何?”
沈放将大致情形说了,几人都是点头,都觉果然有些趣味。有人偷袭自己一事,也是说了。众人都是皱眉,李承翰问道:“你真不知是何人?”
沈放摇头道:“从未见过。”
几人都不做声,心中各有猜测。
又听沈放说已经退出了乾元之会,花轻语神色大变,眉毛拧作一处,狠狠瞪了他一眼。柳传云也是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被诸葛飞卿轻轻拉了一把。师兄妹两人动作并未瞒过众人眼睛,一时屋内气氛更是沉闷。
柴霏雪忽道:“对了,还有一事,陈兄弟跟他父亲大吵了一架,如今你已不在玄天宗银榜之上,你遇到他们,大可不必惊慌了。”
沈放、花轻语几人都是吃了一惊,沈放更觉诧异,道:“陈兄,陈兄,陈兄他又何必如此。”听柴霏雪所说,陈少游如今与龙雁飞关系紧张,此番为他出头,与他父子关系只怕是雪上加霜。
柴霏雪道:“你可是奇怪,陈兄为何如此待你?”
沈放点了点头,得意楼一见,陈少游对自己着实情真意切。其实两人不过一面之缘,虽并肩死斗,历经生死,但实际却并不算有什么交情。
花轻语想也是才知,狐疑道:“想是你助他报仇,出力最多,还受伤不轻?”
柴霏雪摇头道:“你可还记得,那日咱们分别之际,你对他说过什么?”一双妙目牢牢盯着沈放。
沈放皱眉道:“也未说什么,只是问他姓什么,不管他将来如何,我等几人都是他的朋友。”
柴霏雪少见的展颜一笑,点头道:“你还记得清楚,想来当时说时,也是真情实意,也不枉他引你为毕生挚友。”正色道:“你先是问他‘从今往后,你是姓陈还是姓龙?’然后你对他说,‘不管姓什么,你都是你,以后不管去了哪里,当记得我们三个是你朋友。’你这几句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忘,都牢牢记在心里。”
宋源宝不明所以,只觉有趣,道:“沈大哥你好厉害,几句话就交到一个铁哥们。”
柴霏雪摇头道:“你们不知,陈大哥自小出生,与母亲相依为命,脑子里唯一灌输的便是报仇,报仇。无方庄一战,他母亲仙去,身边最亲密的两个叔叔原来才是生死大仇。王希仁兄弟一死,他人生顿时没了目标,母亲一死,只觉世间再无亲人牵挂。那时他心如死灰,正是最最茫然无助之际。你这几句话如同雪中送炭,恰是他最需要的……”柴霏雪面色郑重,一字一句道:“活下去的勇气。”
花轻语只觉眼眶微湿,轻声叹了口气道:“陈大哥当真也是性情中人。”
柴霏雪点点头,道:“是啊,他性子太过温柔,本不该来这江湖。”一声轻叹,幽幽道:“是以如今他才活的如此痛苦。”
等众人散去,沈放才对诸葛飞卿大致讲了自己那晚眩晕一事。此事他本不想说,但自己心中也是没底。六师兄谢少棠去世之后,几位师兄就数诸葛飞卿医术最好。他仍是怕师兄担心,只说少有晕眩。
诸葛飞卿也是皱眉,给他号了号脉,沉吟片刻,方道:“我观你肝弦、肾沉,邪郁于里,气血内困。《黄帝内经》中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视’。这几日你或有些过劳,须得补充气血,多吃些红枣、大骨。”
沈放点点头,师兄所说与自己想的倒是差不多。伸手入怀,掏出一物,双手递上,道:“大师兄,这是我在那猎苑之中所得,师兄见多识广,可知是何物?”
他手中一块方形之物,形式古朴,长约五寸,宽三寸有余,一面洁白如玉,一面黝黑如铁,中间无一丝拼合痕迹,如同生来便是半黑半白。白色一面,刻有日月星辰之貌,还有火焰之形,居中一尊坐佛,黑色一面,则是空无一物。正是他在猎苑地下密室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