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语眼珠一转,忽然捏着嗓子,高声道:“吵个什么,有本事,拳脚下面见真章!”
昆仑派、云台剑派众人一起望过来。沈放和花轻语本是躲在人群之中,此际周遭人见惹了麻烦,个个缩头。米元泰一眼瞧见沈放,花轻语捏着嗓子说话,他也未细细分辨,笑道:“原来是你这臭小子,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倒自己送上门来。”
沈放岂会怕他,照例搬出寄幽怀来吓唬人,狐假虎威,道:“寄老前辈还有风、谢几位前辈都在此间,你有本事过来试试。”说着朝一侧一揖。
街旁一个酒馆之中,靠窗坐着两人,正是风危楼与谢疏桐。见众人目光望来,风危楼视若无睹,谢疏桐倒是微微一笑,举杯虚应为礼。
何济升和米元泰回了半礼。正阳和纯阳也是举手为礼。
沈放本是有些担心,自己和萧平安联手重创天台剑派龙阳道人,这梁子已不可解。但看正阳和纯阳别无异样,想是那龙阳还在哪里恢复伤势,一时讯息还未传出,心下稍定。
花轻语早有打算,笑道:“还有你大叔也来了,怎地不说。”
何济升忍不住道:“他大叔是谁?”
花轻语道:“燕长安啊,巫山连诛十三寇!这你都不知道,就跟他结仇?忒也唐突。”说罢掩口而笑。
何济升和米元泰对视一眼,都觉意外。这一月以来,燕长安重出江湖,孤身一人,大破巫山群寇,一夜之间,连斩十三高手,威震四海。此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已认定,燕长安已是灌顶境的高手。四十余岁,冲破灌顶境,当真是惊才绝艳,百年江湖未有所闻。此等棘手人物,不想竟是沈放的叔叔。
两人本来觊觎的乃是萧平安的奇功,沈放不过是适逢其会。如今知他并非无根无底,也不愿多事。两人心思一般无二,齐齐转过头去。
一旁栾星来看见是花轻语,眼前一亮,好容易待两位师长说完,急忙搭讪,道:“原来是花姑娘,你怎么来了?”
花轻语却是半点不给他颜面,不由分说,伸手戳指,道:“此事全都怪你!众所周知,鲤鱼须子乃是用来探味的,如同人的舌头一般,割了你的舌头,瞧你痛是不痛。割人舌头,如此狠毒之举,我正道人士见了,岂能袖手旁观!”
她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有理有据。虽围观的一百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知道,鲤鱼须子原来跟人的舌头一样,能够分辨味道,实是众所不知。但人家长的这么好看,说话又是理直气壮,肯定是没错的。
当下便是议论纷纷,有人道:“不假,不假,这位姑娘说的不假,鲤鱼须子便如人的舌头,上次我看人切过一根,那鱼疼的满地打滚呢!”更有人已经对着栾星来指指点点,低声互语,道:“看着人模人样,怎地如此心狠歹毒。”
天台剑派阵中更是轰然叫好,楚良回得了强助,激动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声道:“正是,正是!我辈侠义为先,是可忍,孰不可忍!”
栾星来不想花轻语轻飘飘一句话,自己立刻成了千夫所指,众矢之的,有心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根鲤鱼须子,有这么大讲究吗?一时大窘。
何济升眉头一皱,但终不好跟个女子辩驳,狠狠瞪了沈放一眼,道:“臭小子,闭嘴!”
沈放心想,说话的又不是我,怎么,当我软柿子么?梁子早已结下,旁边又有风危楼等人,自己可不怕他。笑道:“米先生,中原乃是讲道理的地方,可不比蛮夷之地。”
米元泰大怒,道:“你敢说我是蛮夷!”
沈放摇头道:“前辈怕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我哪里说过。”
米元泰道:“臭小子,敢说你不敢认!”
沈放道:“我说了什么?”
米元泰道:“你说老夫乃是蛮夷!”
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