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燕长安一旁伸手接过,道:“劳烦姜掌门了。”
姜子君道:“好说,好说。”拱手告辞。
回到屋中,燕长安将书信递给顾敬亭,顾敬亭却是不接。
沈放乖巧,道:“我来读给几位师兄听。”伸手拿过,拆开来,里面薄薄两张纸,却并非书信,而是一张地契一张房契。沈放心念一动,再看小字,果然写的是江南东路宁国府(今宣城)。
当年顾敬亭为抗金,散尽家财,连祖宅田产也卖掉。眼前这田产房屋,正是不厌山庄。
次日,本想接着议事,不少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听说恒山派和百花谷两派都已经寻借口辞行。有两派带头,崆峒派和南宫家也立刻推托有事告辞。
转眼走了四家,这大会也就开不成。
沈放听闻花轻语要跟母亲一起回去百花谷,大失所望。想去寻她说话,徘徊来去,就是迈不动步子。
他日间比武已有些伤了元气,顾敬亭嘱咐他少动静养,又有思思黏着。犹豫不决之间,一晃半日。待到终于下定决心,却听闻百花谷一众,早已离了少林。
萧平安却是生龙活虎,浑不似恶战一场后的模样。到了午后,江忘亭忽然唤他,却是要他前去请史嘲风、林离方、还有顾敬亭与燕长安四人。
寻常此等事情,都是秦晋出面,此番落到他头上,自是栽培之意。
史嘲风与林离方也在寺中歇息,片刻话便带到,又去寻燕长安与顾敬亭。寺院和尚引路,到了一处客舍,也是独门小院,就见燕长安、顾敬亭正跟沈放说话,诸葛飞卿等人围在身侧。
见他来了,众人都是热情招呼。知晓他与沈放结拜,又有少年时一段巧合往事,更有前日并肩一战,人人都拿他不当外人。
萧平安颇听了些燕长安的威风故事,见他不免拘谨。燕长安却是哈哈大笑,见面便一掌拍在他肩膀上,笑道:“好小子,听说本事练的比我当年还厉害了!”
萧平安大窘,连道不敢,将来意说了。
待顾敬亭和燕长安离去,萧平安才松了口气,与诸葛飞卿等人一一见礼,才又与沈放闲聊。
说到此番会盟之事,萧平安也是疑惑不解,道:“那姜掌门费尽心机促成这天下盟,究竟所为如何?”
一人贼兮兮道:“还能为何,不过好大喜功,为名为利。”却是宋源宝从一间屋里跑了出来,一手还拉着思思。
沈放道:“我听师傅略略说了一些。昆仑派与金国王室走的极近,眼下两国相争,难免有江湖人物掺杂其中生事,其中十之八九,都是相助大宋,已成金人皮癣之痒。他多半是想借此次会盟,约束江湖人物,以净滋扰。”
萧平安道:“昆仑派真与翼王府一伙?那晏苍然他们不是一样插手军国事。”
沈放道:“是啊,我师傅也是如此说,闹不好他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摇头接道:“只是此番玄天宗所为,颇是叫人看不懂。本来姜子君想是要推龙教主上位,谁知龙教主当场推辞。而且宋金交战以来,玄天宗倒与丐帮一样,虽明着未动,暗地里却是帮着宋军。”
宋源宝道:“不管怎么说,会盟总是好事,大伙一团和气,少些仇恨,多些扶持,岂不甚好。”
沈放摇头道:“我看恰恰相反,眼下四处弥漫不安之气息,我怕江湖纷乱,就从此始。”
萧平安犹豫片刻,口中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少林寺第七进千佛殿之后,一处偏僻角落,一所禅房,里面坐了数人。正是衡山派陈观泰和江忘亭,还有虚明大师、褚博怀、史嘲风、林离方、燕长安和顾敬亭八人。
陈观泰开门见山道:“顾兄昨日一番话振聋发聩,正如顾兄所言,眼下乃是大宋打败金人,恢复北地最好之良机。我等武林人,也应尽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