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倪呵呵两声,道:“当真如此厉害?军中亦有百人敌。但怕千人敌,万人敌自古皆是虚妄。他便再如何厉害,我万箭齐发,什么高手能不死?”
朝东海道:“大人号令三军,自己就是万人敌。这武林人的套路,与带兵征战,还是不同。”
郭倪道:“莫非是有人想要刺杀本官?”
朝东海道:“若非事出有因,寻常江湖人倒不致如此胆大妄为。”
郭倪道:“那先生是何意?”
朝东海道:“江湖与庙堂,自太祖与柴氏定约,一直是若即若离。但前番武林嵩山大会,有西边的昆仑派想要搅动一池春水,趁着如今天下纷乱,也想介入军国大事。”
郭倪冷笑一声,道:“这倒好办,等腾出手来。什么少林寺,衡山派,派去一万大军,我瞧他们还有何想法。”
朝东海道:“这倒也不必。武林中人,就我所知,十九还是心向大宋。毕竟这武功本就是汉人的发明。相爷的意思,做事别具一格。若有忠心报国的好汉,咱们能用就用。诚如大人所说,这鸡鸣狗盗之徒,往往也能立奇功。”
郭倪道:“尽忠报国,能有此想,我等自不会拒之门外。不知相爷究竟想要下官做些什么?”
朝东海道:“眼下不少武林人来到扬州府,这些人什么心思,眼下还都难说。咱们有些事不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给些好处的也给些好处。至于这些人能做些什么,咱们也边走边看。”
郭倪哈哈笑道:“先生放心,真有能人异士,能叫这扬州城固若金汤,郭某定是来者不拒,更要三顾茅庐。”
朝东海微微一顿,又道:“这其中,衡山派的好汉最是忠勇。相爷也与陈老爷子书信,望衡山派能有所建树。”
萧平安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立刻念起。莫非师门也派人来扬州了,不知来的是谁。师公对朝先生甚是敬重,若能替我说上两句。
郭倪看了萧平安一眼,道:“原来如此,不错,不错。”
朝东海知道郭倪误会,但也不解释。又说几句,郭倪推说倦了,叫人安排两人也去歇息。
萧平安跟到朝东海屋里,关起门来,问道:“先生此番前来,究竟为得什么?”
朝东海道:“眼下毕将军神勇,东线战事忽遇转机,韩大人极是振奋。”微微一顿,道:“你也瞧出这郭倪是何等样人,可眼下用人之际,也实无更佳人选。此番前来,我确是身负要事。其一,东线如今已经有个想投降要和谈的丘崈,这郭倪万万不能再有动摇。”
萧平安道:“原来先生是做监军来的。”
朝东海摇头道:“监军还不须我来做。这其二,眼下战事,仍要坚守,不能草率。郭倪不敢反攻,意料之中,但扬州绝不能丢。”
萧平安点了点头。
朝东海又道:“毕再遇是个人才,相爷也说,要给他机会,不能叫郭倪打压于他。”
萧平安道:“怎会与我等江湖人相关?”
朝东海正色道:“我也算半个江湖人,深知江湖人之能。往日因庙堂与江湖之故旧,双方若即若离。眼下非常之时,能用之人,若不能为我用,必为我害。我与相爷也说,这些人都具非常人之能,万万不可小视。相爷也同此见。但这江湖人如何笼络,如何差遣,也还要费思虑。你自己出身名门大派,也是知道,这财帛官位其实根本打动不了真正的武林高手。但不管如何,此乃一大变数。特别是听闻,各大派江湖人物,都在聚集扬州,其心各异,不能不防。”
萧平安道:“先生若要我做些什么,尽管差遣。”吸了口气,道:“不知我派中何人要来扬州?”
朝东海看他一眼,道:“莫急,莫急,你先跟我说说,你最近究竟遇到何事。”
萧平安眉头皱起,千头万绪,他一时竟不知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