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情况说了一遍。
张文忠是老机关,刘心如有自知之明,并没耍花活儿。
况且她来代表的可不是她自己,而是代表杜飞这个大科长的意思。
这是纯粹的以势压人,就看伱张文忠接不接。
等把话说完,张文忠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他在机关混了快二十年,哪会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
一听就猜到,杜飞让他出来跟周旭打擂台。
更可恶的是,面前这个女人已经帮他做了选择,直接用他的名义填了考勤表,现在过来并不是让他选,只是过来通知他一声,简直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张文忠的眼神阴恻恻的看向刘心如。
刘心如心中一凛,转而想到张文忠的境遇,转又坦然下来,回以一个微笑,站起身道:“张科长,领导的意思我已经传达到了,您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张文忠也没起身,沉声道:“慢走,不送。”
张文忠的媳妇却没失礼,起身往外送刘心如,解释道:“老张腰不太好,起身费劲。”
刘心如站在门口,笑呵呵道:“嫂子,您不用说,我知道,您让张科长注意身体。”
说完点开手电,往楼下走去。
张文忠媳妇看着她走到下面的缓步台,这才把门关上。
却还没转过身,就听“砰”的一声,一个白瓷茶壶被张文忠狠狠摔在地上。
顿时摔个稀碎。
张文忠媳妇吓一跳,忙劝道:“老张,你这是咋了?没事儿拿东西撒什么气呀?”
张文忠“呼呼”喘着粗气。
摔完了也有点后悔。
这个白瓷茶壶是他最喜欢的。
可是想想刚才刘心如的嘴脸,心里实在气不过。
咬着牙,骂了一声“小人”!
骂完之后,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
张科长媳妇凑到跟前问道:“老张,到底怎么回事,把你给气成这样啊?刚才我也听了,不就一个考勤嘛?”
张科长叹道:“嗐~你懂什么呀!这哪是考勤,分明是递到手里的刀,逼着让我捅出去啊!”
张科长媳妇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不由得“啊”了一声:“这么严重?”
张科长靠到沙发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科里新来了一个科长,小年轻,有背景,我本来气不过,想跟他掰掰腕子。后来一看,根本没戏,就想服个软,安安稳稳过日子。”
说到这里,又是叹了一声:“谁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那可咋整呀?”张科长媳妇担心道:“要不,要不咱也送送礼?”
张科长嗤笑一声:“送礼?人家缺咱们家那点东西吗?刚才我说的,没听明白吗?人家是要拿我当刀使!这小崽子,毛都没长齐……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张科长媳妇沉默下来。
任由丈夫骂了一阵,直至越骂声音越小,最后停下来,这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顶着?”
提起这个,张科长有些泄气:“顶什么顶?今儿白天那小……杜科长叫我去他屋里说话,你知道人家喝的是什么茶叶?”
不用媳妇说话,张科长自问自答:“最顶级的碧螺春!那是什么人都能喝的?跟人家顶,咱那什么顶?”
“那怎么办呀?”张科长媳妇有些急了。
张文忠是他家顶梁柱,真要是出了什么谁让,这个家就完了。
张科长沉默良久,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形势比人强,既然他想让咱冲锋陷阵,那咱就给他当这个马前卒,不过……什么价码,可得说明了,现在这么稀里糊涂的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