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开口问道。
少女嘴唇抿了抿,放低了声音,轻声开口:“泰隆先生...今天早上离开了营地。”
瑟庄妮的手指顿住了...
笔尖点在羊皮纸上,久久不曾离开,不一会儿,羊皮纸上殷出了一小团污迹。
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瑟庄妮沉默着,薇朵拉也低下了头。
不知过去了多久,清醒过来的瑟庄妮抬起了笔尖,望着那浸了一小团的污迹,摇了摇头,将笔放在了桌上,声音略微发干,轻声开口:
“知道了,你下去吧。”
薇朵拉放下了铁棍,轻轻站起,躬着身子倒退到帐篷门口,撩开了一个小缝,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一阵风吹过,炉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羊皮纸微微扬起了一个角。
瑟庄妮平静的拿起羊皮纸,细细的将它卷好,放到了一旁。
微微出神的望着跃动的火焰,瑟庄妮莫名的觉得今天心情有些烦躁。
又或许不应该说是今天,
自从那日从泰隆的帐篷中出来后,她就觉得,自己原本冰冷的心,有了些许的波动,好似平湖中投下的一颗石子,溅起了片片涟漪,久久不曾消去。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却出奇的,没有觉得厌倦。
一直到今天,现在,那日的情形都好似历历在目,那个男人,一手拿着拳刃,一手拿着绒布,细细的擦拭,耐心的涂抹,沉默而仔细。
而她在那样的环境下,心情似乎受到了感染,变得无比的平静。
抛却了繁琐的事物,忘记了心中的烦恼,那短短的一个小时,竟然好似有神奇的魔力,让她不断的回想,再回想。
好在...
强大的控制力让她没有忘记,此时仍然处于战争的边缘,自己的身上还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耐着性子,解决一件又一件事情,在温暖的帐篷内,心情也逐渐认真。
一直到刚才...
从薇朵拉的口中,得知了他的离去。
不论如何,瑟庄妮都得承认,那个人强大,神秘,那平静的态度下,是无比的自信,在北方的冰原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小的时候,是凛冬之爪战母的女儿,寒冰血脉拥有者,三姐妹的继承者。长大了,接任了战母之位,终日为凛冬之爪操劳。身边的男人,都是野蛮,粗鲁,狂躁。
而这个男人却截然相反。
这二十多年以来,她头一次觉得,对一个人产生了兴趣。
“呜——呜————!”
狂风呜咽,将她从出神中唤醒。
低下头,重新拿出一张羊皮纸铺在桌面,瑟庄妮捏起了笔,在纸上书写,空气中,唯有一声叹息,不知是响彻在空气中,还是回荡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