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乔肆又是干什么的?”康林并没理会范胡子的小动作,而是命人架走了瘫软在地的廖广福,免得范胡子一时兴起,活生生把这厮给打死了!
其实说真的,这个临时刑室地处鸟船货舱,空气本就混浊,再加上拷打人犯时不断有浓重的异味产生,实不是个待人的好地方!因此,不想被臭气熏得头昏脑胀的康林才急令自己的亲随将尚处在昏迷状态中的廖广福提出去,免得这厮吃不住打,屎尿一齐横流,污了他大当家的鼻子……
“跑海的,明着是贩卖丝绸,茶叶和棉布到东瀛去的,但暗地里却夹带白银铜钱去那儿套购黄金,只五两白银就能换一两黄金,大当家您想,天底下到哪儿去找这等好事啊!”送走瘫软成泥的廖广福,范胡子见自家大当家把注意力又投向了别处,便急忙命人提来了乔肆和于山,当然在此之前,这两位仁兄也没少吃范胡子的苦头,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活脱脱如同西游记绣本演义里的猪八戒转世!
“那他们又怎会在此处被福船海盗伏击了?”
“估计是出发前走漏了风声,因为很明显,姓乔的那伙人从一开始,就被海枭子的耳目盯上了,而后船只走的航线,装载的货物,护航的人员情况,也都在奸细的不懈努力下,源源不断被海贼一方获悉,再后来,事态的发展,也就不出意料,变得顺理成章了:得到确切消息的福船海贼提前赶到这里设伏,一战便解除了商船的武装,随后,若不是凶鲨的同行横插一杠,那帮吃生肉的海上汉子这会儿恐怕早就在数百里之外的海盗据点里庆祝胜利了……”
“等一下!老范,先前依你所言,姓乔的一伙人并不知道自己行踪已为海贼一方所掌握,那又为何撇开成熟的航线不走,而选择一条看起来并不十分安全的航路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是钱,大当家!依照属下推断,他们应该是为了逃避凶鲨海贼的勒索,才选择了一条自己并不熟悉的航线进行冒险的!为了整整1500两白银,属下有理由认为,这帮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愿意冒这个险,只不过,很显然他们的运气并不如另一艘逃出生天的商船好就是了!”
“啧,一千五百两白银,还真不是个小数目!这凶鲨寨什么都不干就坐地收钱,难怪你们要逃避,不过我就奇怪了,乔东主你一看也是个警醒的人,既是决定要避开凶鲨海贼的抽水,又为何会如此不小心,被这些吃生肉的窥破行藏呢……”康林见识过走私商人的腹黑与无耻,也觉得他们该为自己的忘恩负义吃点苦头,但他同时却很好奇,既然这帮家伙敢于冒险逃避凶鲨寨的勒索,那么航程必然是保密的,那他们最后又是怎么被凶鲨发现并追杀的呢!
“……”看着满舱的敌人,乔肆倔强的低下了头,他是以此无声的表示抗议,因为在他看来,这伙穿着黑衣的家伙与先前两批抢劫自己的海贼一样,都是冲自己船上的货来的(他先前主动投降是想保住部分财货,但急于完成原始积累的康大当家连人带船全都毫不犹豫的收下,最后就连渣渣也没给他留下,因此失去了最后希望的他决定反抗)!
“娘的,给脸不要脸!”范胡子见乔肆并不配合,生怕大当家怪他办事不利,便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硕大的拳头——他这是准备动用武力迫使乔肆屈服了!
“住手,老范!”就当醋钵大的拳头要砸到乔肆脑袋上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康林开口了,看着满脸戾色却乖乖退下的胡子凶神,跪在乔肆身边的于山也不禁为自己的东家捏了一把冷汗。
“其实你应该尝试着与我们合作的,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条,而你实在犯不着为了意气白白丢了它!”康林站起身来,掏出腰间的短刀,似不经意般在于山的脖间比划起来,而后者,在这种情况下也很快就被吓得满头大汗,放弃了自己的立场!因为有好几次,锋利的刀刃几乎就是贴着皮肤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