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厮办砸了差事会申斥几句外,其他时候都会一直力挺这厮,虽然有的时候古文通也觉得这厮烂泥扶不上墙,但苦于手上没有其他更加堪用的人才,是以只能继续拉拢这厮打压指挥同知翁雨利一系人马,别问为什么不去拉拢那些带俸差操的堂下官,他倒是也想去拉拢,可惜人家根本不鸟他,这些不掌卫事的家伙现在都以指挥同知翁雨利马首是瞻,若是不给出足够的好处,休想打动人家弃原主投靠自己!
“翁同知,先前都是小弟言语无状,冒犯了您,还望您能大人大量,原谅小弟则个……”见自己老大明面上像是在斥责自己,但实质上却是在为自己解围,胡琏闻弦歌而知雅意,起身给翁雨利行礼的同时,还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便算是将此一节轻轻揭过,只是这脸上的神色,表情吗,却是说不出的玩味与倨傲,说到底,他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眼下给这老匹夫赔礼道歉也是看在自家老大的面子上,否则,就以这厮的火爆脾气,非得当场和翁雨利闹将起来不可。
“嗯,这还像是句人话!胡老弟,莫怪做哥哥的倚老卖老,说些你不爱听的肺腑良言,就你这火爆脾气,得改啊,不然日后冲撞了惹不起的大人物,那可是要吃大亏的啊!要知道,人家可不会像老哥哥般好说话,一个弄得不好,莫说是官职了,说不得连小命都有可能丢掉……”乘胜追击,翁雨利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使劲往胡琏的伤口上撒盐,他就是要让后者彻底失去方寸,然后在古文通面前丢脸失分,继而再联合诸多闲得蛋疼的带俸官,一起发力将其牢牢按在他应该呆的位置上,甚至于将其彻底掀下指挥佥事的宝座!
“你,你,你……”眼看自己讨厌的老厌虫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胡琏心中一股无名火就有些按捺不住,但他抬眼一瞧坐在公案后的指挥使大人,又不得不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正所谓,“小
不忍则乱大谋”,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破坏了自己恩主的全盘计划!人家既然能捧自己上位,自然也就能轻松踩自己下来,胡琏眼下都府三把手做得好好的,可不想得罪了自己的上官,继而丢掉佥事这个很有钱途的官职,是以,他很明智的选择了妥协!
“翁同知,好了好了,要教育后辈小弟日后有大把的时间,现在咱们言归正传,说说该如何安置咱的这位康大掌柜吧……”似乎觉察到翁雨利心中所想,古文通果断的为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划下了休止符,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了罪魁祸首康林康大当家身上,在其看来,翁,胡二人之所以闹得不可开交,争得面红耳赤,全是为了拉拢这个贱商,自己只要把这个源头解决好,就能彻底平息双方之间的争斗!
“指挥使大人,此人身份低微,又如此的豪富,不如随便寻个由头,将其扔入卫狱,再夺了他的家资,不是更好?”正所谓,按下葫芦起了瓢,古文通刚把翁,胡二人的矛盾暂时压住,却不想旁边又出来了个程咬金,一开口居然就想把赤阳船队连皮带骨一起吞进肚去!
“糊涂!”
“幼稚,且不说人家带着九颗倭奴首级诚心来投,便是空着手,咱们也不能把人硬往外推不是!你要是真这么做了,让世人如何看待咱们东海都府的各位同僚,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么?更何况,这厮手下足有四五十个精锐老贼,以及上百个从贼,都是那种可以与倭奴玩命的好手,你确定咱们有这么好的牙口吞下人家吗?别到时候捕虎不成反被虎伤,惹得他们撕破面皮,一怒之下杀进城来,和咱们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很难得,面对这个二百五带俸官的愚蠢建议,翁雨利,胡琏二人异口同声的提出了反对意见!唯一不同的是,自视甚高的胡佥事只是从牙齿缝里勉强挤出了几个字,而同知大人则是从各方面分析,试图打消那些眼里只有钱财,并无其他概念的蠢货杀人夺财的可笑念头,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