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呜咽,康乐侯立即感觉到身周气温好像都低了些,阵阵阴寒不是从外面袭来,竟像是从自己心底散发出来,饶是有不惧寒暑的五品修为在身,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邓思勉先前挨了铁链一下,摸清楚那邪修其实也是七品境界,只不过功法诡异,鬼气森森得不好对付,但只要多加防备总不至于丢了性命,挥刀便迎了上去,凌厉刀法大开大阖猎猎生风,瞧着气势上倒是甫一交手就占了上风。
二人一动手,康乐侯这边还有余力的修士立即也随之而动,一哄而上各自拦住蒙面人厮杀,只是人人脸上带着决绝的悲愤神色,大不了便是个死,两个少年都敢死战不退,谁还肯为一条命在这里丢了脸面?
好死是不如赖活着,但那得分时候。这个时候,脸面骨气比命重要,没听那青衫少年刚才说,修剑十年,所为何来?
眼下许奉没了再战之力,顾知恒腾出手来,亲自收拾陈无双跟沈辞云,有人恳求过他不要伤了两个少年性命,可如今弄明白了其中缘由,沈辞云可以生擒,陈无双留着已经没什么用处了,挥袖收了那尊三足香炉,一柄长刀截断两道剑气。
这一来,墨莉纵剑在黑铁山崖一众三境修士中仗着极快的身形速度往来纵横,倒是战果最为显著的一人,区区不到十息功夫,剑下斩杀一人、重伤一人,瞅准时机再度凭空御起胭脂剑,直刺对面唯一观战的黑衣老妇。
其实陈无双一直不清楚三境六品跟四境乃至五境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跟顾知恒一交手才有了切身体会,那柄长刀斩出来的刀芒力道极大,独臂修士看似浑不在意随手一撩,少年拼尽全力拿剑气跟焦骨牡丹勉强挡下,都不免被震得虎口发麻血脉偾张,甚至如果不及时借势后退卸去力道,必然会受内伤。
顾知恒这等修为当然眼力不凡,看出来沈辞云所施展的御剑术七分为守势,反倒不急着速战速决,而是以雄浑真气牵制住他难以还手,五刀里有三刀是针对司天监白衣少年,以一敌二稳操胜券,还能分心揶揄道:“无双公子这一剑姿势可不好看,堂堂司天监,还有这种使起来像野狗撒尿的剑法?”
陈无双大怒,喘着粗气骂道:“公子爷这两天上火,非尿你狗日的脸上不可!”嘴上气急败坏,手里剑法却勉力维持不乱,可惜不管是如何刁钻飘忽的角度出手,剑气都能迎上好像能提前预判他招式的刀芒,每一剑都被刀芒撞得姿势走样,七扭八歪踉踉跄跄,像是喝醉了酒的邋遢老头拎着葫芦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乱转一样。
“小子无礼!”顾知恒挥刀冷喝。
“老货不羞!”陈无双咬牙还嘴。
独臂修士说他口不择言无礼冒犯,他则骂他以大欺小不知羞耻,沈辞云猛然劈出一剑,找机会补上一句:“对仗工整!”
顾知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一刀比一刀凌厉,逼得两个少年连连坠下身形后退,顿时都只剩下招架之力,陈无双一向输人不输阵,仍嘴硬骂道:“狗日的这是平日里看野狗撒尿看出来心得了?黑铁山崖莫非是个狗窝,不知道公狗多些还是母狗多些?”
泥捏的人也有三分火气,独臂修士本来还打算帮衬那重伤力虚的黑衣老妇一把,此时被陈无双骂的心生恨意,双目一凝,左袖卷着山河鼎当流星锤使逼退沈辞云,右手长刀脱手而飞,其势之快远胜飞鹰击殿,在青衫少年不得已后退的同时,那柄笔直长刀豁然洞穿了陈无双丹田之上三寸处,身上白衣顷刻被鲜血浸透。
眼见受此一刀的陈无双就要跌进下面湖水之中,水面上突兀露出一截伤痕宛然的蛇尾,狠狠抽在他后背上,难以抑制地痛呼一声,少年整个人在半空中诡异地向后弯曲,被南疆玄蟒这一尾撞出数十丈,重重摔在岳阳楼三层窗口左侧的木质外墙上,轰隆一声,连人带剑撞破墙壁,木屑灰尘四起中口喷鲜血落入楼内。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