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的少年人敞开了心扉,先是痛骂两句读书人写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之类的诗文尽是些想当然的狗屁,情绪低落地叙说他当年见到花紫嫣的始末,而后竟然引申出花红晚一直单恋沈廷越的事来,顺带着越说越远,连花扶疏年轻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韵事也往外说。
难怪苏慕仙、陈仲平之类高人都不肯娶妻,看看沈廷越,看看花红晚,再看看困于南疆二十五年之久的花扶疏,还有欠了白马禅寺五十年债的常半仙,甚至是揣着一封信奔赴洞庭的沈辞云,情之一字,困住世间多少痴男女。
月上中天,酒坛渐空,许家侯爷醉眼惺忪站起身来,招呼也不打一声,摇摇晃晃就往亭子外蹒跚走去,头也不回地低声道:“何时回京?”
陈无双怅然仰头,月光洒在潭水里,也洒在少年脸上,“劳烦世叔派个人,去百花山庄问问老常最近可还有潜龙腾渊的日子。”
何时回京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衣少年终于认清了自己要走的路是哪一条,问老常不是问日子,是问问他之前许诺过的那件镇压云州气运的异宝,到底什么时候出世。有时候,争或者不争都由不得人做主,既然这样,大大方方认命就是了,怕个什么?
酒入愁肠,三分化作胆气七分酿成剑意,绣口一吐,便是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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