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相,世人谤我毁我只当寻常魔障等闲视之。至于你嘛,要是不能厚着脸皮把漫天骂声当做蝲蝲蛄叫,就索性骂回去就是,这是仲平施主的拿手本事,听法善说,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何必烦恼?”
陈无双愕然一怔,随后伸手指着对面佛法精湛的四大神僧之一捧腹大笑,“老和尚,你是如何做到佛前佛后判若两人的?”
空法不以为忤地摇摇头,有些无奈道:“老僧心中有佛常坐,佛前佛后都是空法,不过人前人后还是得为了白马禅寺的威严,端一端五境高人、四大神僧的架子。其实选在这处静室与施主交谈,也是怕万一你使性子骂街,老僧打你也不是、骂你也不是,在一众弟子面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有失脸面。”
少年讶然,“不是说诸法空相,唾面自干?怎么又在乎起来脸面了?”
老和尚笑呵呵道:“受了天下人的香火,自然要在香客信众面前唾面自干。老僧跟白马禅寺可从来没受过你半点好处,称呼一句施主已经够意思了,你还想得寸进尺不成?喝完这碗茶,天大地大,你该去哪就去哪,空相师兄会在合适时机出手助你,日后莫要再当着和尚的面辱骂佛祖了,否则积堰山那尊毁于苏昆仑剑气的降龙罗汉法像,老僧可就要算在你头上。”
陈无双一口喝尽杯中茶水,转身就走,走到门外突然顿住,回身郑重躬身施礼,而后焦骨牡丹呛啷出鞘,一道青色剑光从寺中腾起,望岳阳城方向而去。
空法神僧并未起身相送,安之若素受了一礼,良久才嘿笑道:“去祸祸许家的糊涂蛋,总比在白马禅寺闹腾地不得清净好。要出苦海,就得在苦海里多呛几口水,不然你以后若是觉得佛祖随口可骂,不正遂了鹰潭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