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温热,苍山剑派的女弟子做事不大靠谱,只顾着哭都忘了把桌上的野兔热一热,只好学着店家老汉的称呼笑道:“刘小哥,我使了身力气又觉得饿了,去把这烤兔子回回火,刚才周兄心里有事没喝得尽兴,再去拿两坛烧刀子来。”
刘小哥应声端着烤野兔躬身退了出去,周和渊长长吐出一口气,长话短说轻声跟师妹讲了一遍那四人都死在外面,蒋柔儿再看向白衣少年的眼神中既是感激又是仰慕,双手搓着衣角红着脸走到陈无双跟前,柔声道:“公子大恩,柔儿无以为报,请公子宽衣。”
陈无双吓了一跳,暗道莫非苍山剑派的风气这么开放,看起来柔柔弱弱、脸皮极薄的女子说话行事竟然这般大胆,大恩不言谢想要以身相许可以理解,可当着周和渊在跟前就让他宽衣,这就有点让他难以接受了,忙摆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模样,义正言辞道:“蒋师妹不必如此,我出门前就说了,早跟黑铁山崖有私怨,不是为了要帮你们报仇才出手。”
蒋柔儿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他是想歪了,一张俏脸登时羞得通红,一跺脚难为情道:“公子···公子不是说就剩这一身干净衣裳,想让柔儿帮着洗洗?”陈无双闻言尴尬得无地自容,好在脸皮之厚堪称司天监第二高手,哈哈一笑掩饰过去,脱下外衣递到女子手里,想了想索性又把储物玉佩里放着的几套换下来的脏衣裳一并给了她,“那就辛苦蒋师妹,你不知道,我原先是有个侍女跟着的,那丫头跑去雍州北境了,只好麻烦师妹,感激不胜,感激不胜。”
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蒋柔儿轻声嗯着,捧着一摞样式颜色几乎完全一样的衣裳走出门,让刘小哥找了个干净木盆,坐在院子里一件一件的搓洗,趁人看不见的时候拿起其中一件,红着脸凑到鼻子下面一闻,也不知道身份高贵的无双公子喜不喜欢这家小店的皂角味道。
等师妹出了门,屋里只剩下两个男人,周和渊去外面端了一盆水,回屋扯下破烂不堪的衣裳擦洗血迹,数了数身上足有十余道伤处,那一对银钩是少见的奇门兵刃,被它所伤不像剑刺刀砍,一旦被钩上就会少一块肉,伤口极深,所幸太医令的药确实管用,止住血以后倒不怕再度恶化,久而久之自然会慢慢恢复,就是难免留下狰狞疤痕。
“怎么样?”只穿着小衣的陈无双一手端着茶壶一手举着茶杯,连续喝了两三碗温热茶水呼吸才彻底平复下来,听着周和渊不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周和渊擦干净伤口边缘已经凝结的血迹,换了套衣裳穿上,苦笑道:“伤了十几处,要不是公子及时赠药相救,少不了落个失血过多的惨状,好在没受内伤,将养一段日子就能痊愈。”陈无双放下心来点点头,沉吟道:“周兄,有些话可能不太好听,但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周和渊自己倒了一碗茶水仰头灌进嘴里,心里隐约猜到他想说什么,涩声道:“周某厚颜跟无双公子攀个患难之交的情谊,有话但说无妨。”
“黑铁山崖现在光是显露出来的实力,就有一个五境修为的独臂修士,一条能跟越秀剑阁八品剑修陆不器师叔相抗衡的凶兽玄蟒,还有那个善于用毒伤人的八品邪修妖妇,以及数十名不次于刚才咱们所杀四人的下属,从他们的行事来看,这些极有可能仅是冰山一角,说实话,司天监都不确定能不能胜过他们,苍山剑派的实力···”
陈无双故意顿了一顿,没有把话明摆着说出来,周和渊心知肚明,知道他是顾及自己的面子,后面的话说出来的确很不好听,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连司天监都没把握完全胜过的黑铁山崖,光这冰山一角,就足以覆灭整个苍山剑派。
白衣少年低头叹息一声,道:“我与黑铁山崖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另外,昆仑山苏慕仙前辈还有孤舟岛都不会放过他们,苍山剑派插不插手其实不重要。我以前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