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交代遗言,啧,这可不吉利,听着也不如我师父那不靠谱的老头指着鼻子骂街有气势。”
陈伯庸竟然低头嗯了一声,“师伯老了。咱们司天监,好歹总得对大周朝堂和李家帝王有个能说得过去的交代,这个交代你不要插手也不要插嘴,得我跟你师父还有两个师叔给。老夫出京就没想再回去,死在这里是死得其所,到九泉之下能有脸面见陈家列祖列宗,求仁得仁,此乃吾心所愿,你要走你自己的路,年纪轻轻又有如花美眷,不要老是想着替死了的人报仇。”
说到这里,缓缓抽出腰间那柄名为海棠的短刀,陈伯庸如释重负般笑道:“人一辈子要是被一件事情作茧自缚,像你叔公花扶疏一样,遗憾未免就太多了一些。”而后长舒一口气,转而看向对面三位气息悠长到让他觉得有所不及的三位五境修士,“大周司天监陈伯庸,久候诸位多时。”
陈无双紧紧攥着焦骨牡丹剑柄,脖子上挣出条条青筋,墨莉甚至能听见他紧咬牙关的微弱声音,显然少年是在极力将心头悲苦压制住。
对面为首的一人没有开口,阎罗殿大学士也没有出声,唯独被苏慕仙叫出性命的昔日凉州四境散修洪破岳,拱手答道:“苏昆仑,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