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都败出去的本事,花光了银子也饿不死,凭这副皮囊,在街面上乞讨都比旁的乞丐挣得多,兴许还能有余钱给他养老送终。听听,这叫什么话?可我如今是明白了,人快不快活,真他娘跟怀里有多少银子没关系。”
少年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抿了口茶水,暗道,跟这世道有关系。
贾康年叹了口气。
陈无双知道这个书生想要追问他离京之后的去向,说完刚才那些心里竟觉得轻松了不少,笑着摸出几张银票,言归正传道:“我还以为员外郎会再回来传句话,这么半天没有动静,咱们就不必等下去了,大寒拿银票去找掌柜结账,备车回府吧。贾先生,离京之后,我要去凉州。”
贾康年挑了挑眉头,诧异中有些欣慰笑意,“哦?”
大寒起身下了楼,陈无双站起身来把焦骨牡丹挂在腰间,“阎罗君说,谢逸尘的大军一日没有动作,黑铁山崖就一日不会指使妖族杂碎攻城,我猜不透郭奉平按兵不动的意图,亲自去看一看才放心。司天监在凉州还有师伯留给我的三千白马轻骑可用,如果···如果能侥幸擒贼先擒王,或许能想办法说动群龙无首的边军再回城墙上镇守,那样的话,玉龙卫就能抽回来,去南疆帮我师父。”
贾康年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司天监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地方。
世人说陈仲平游戏人间,却能耐住寂寞守在南疆寸步不离。
世人说陈无双胸无点墨,却能在混乱复杂中不被外物所迷。
世人还说,礼部右侍郎陈季淳是臭棋篓子,可笑,很可笑。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