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回京,不至于再跟玄武营的人起嫌隙。”
陈无双轻声一哼,有怒意,有不屑。
陈季淳上前接过平公公手里的那面纯金令牌,只扫了一眼就霍然变色,令牌背面雕着腾云游龙,而正面则是“如朕亲临”四个苍劲有力的楷体大字,身为当朝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且不提天家此意是不是要跟司天监重修于好,太子毕竟还没有正式登基称帝,赐下这面牌子,既不合理也不合礼。
臭棋篓子与陈家三爷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双手捧着令牌递还到平公公面前,沉声道:“还请平公公不要见怪,这面牌子,陈家不敢接。”
平公公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摇头叹息一声,没等开口,身边那位跟他一起前来却始终未曾到陈伯庸陵前吊唁的五境修士冷冷哼道:“陈家是不敢接牌子,还是不想再为天家效忠?”
这句话一出口,鹤鸣丘的气氛立即变得剑拔弩张。
沉不住气的大寒率先亮出佩剑,兴许是想到在陈伯庸坟前拔剑尤为不敬,阴沉着脸又将那柄绽出光华的长剑归鞘,死死盯着说话那人,双手紧攥成拳头咔咔作响,只等陈无双喝令,他就要以三境修为硬拼五境高人,二十四剑侍已经死的只剩下他和立春、小满,再多死一个大寒,司天监也无所谓承受不承受得起了,只是可惜再也见不到还在杨柳城的俏丽小核桃。
陈无双突然扬起笑意,上前两步从陈季淳手里夺过那面令牌,在手里掂了几下,“唔,有七八两重,细着点用,倒是能在流香江花天酒地个三天两天。平前辈此来,除了给我师伯送一坛好酒,还送来一个陪葬的修士,这般情谊无双本来是要敬谢不敏的,可想想师伯与前辈的交情,却之不恭也说得过去,半步踏进十一品的高人呐,够格了。”
那人嘿声一笑,蔑然道:“牙尖嘴利,观星楼主不过如此。”
如果他是在别的地方说这句讥讽的话,陈无双或许会忌惮他犹胜老太监的修为,但鹤鸣丘上葬着陈家历代观星楼主,这句话就不是只冲这陈无双去的,在场众人没有傻瓜,瞬间纷纷变了脸色,大寒刚刚收起的三尺青锋,再度出鞘。
陈叔愚眼中杀机迸现,把陈季淳拽到身后,紧盯着老太监冷声问道:“请平公公明示,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还是朝堂或者内廷的意思?”
老太监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瞥向陈无双,“先帝驾崩前曾有旨意,准陈家老公爷配享太庙,太子殿下是想等先帝下葬之后,再定老公爷的葬礼规仪,可···今日永定门发生的事情,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鲁辛恕已经禀报给宫里知晓,虽然太子还没有登基,终究是我大周储君,楼主大人重伤玄武营亲军三十余人,这是重罪。”
拿着那面多少朝臣盼而不得的令牌,陈无双玩味道:“重罪?殴打天家贵胄是重罪,当众撕毁圣旨是重罪,谮穿蟒袍是重罪,今日又再犯下一桩重罪,无双才疏学浅,请平前辈赐教,按照大周律法,数罪并罚,该如何处置?”
平公公毕竟是多年来见惯了朝堂风波诡谲的内廷首领,很容易就从陈无双的语气里听出让他胆战心惊的意味,刚要宽慰说太子殿下胸襟广阔,不仅对他先前做下的事情既往不咎,还打算依照景祯皇帝遗诏,准陈无双承袭一等镇国公爵位,赐婚明妍公主。
可身边那人又一次抢先开口,冷笑道:“论罪当株连九族!”
陈无双哈哈大笑,昂然逼近那位出言不逊的十品修士,“在公子爷面前,你他娘算个什么东西?”
那人怒极反笑,扬手一道赤色光芒击向高空,“骂人不算本事。”
随即目光越过在场众人,深深看了墨莉几眼,“江湖传闻不假,果然是有凤来仪的贵重命格。陈无双,你可知道怀璧其罪?太子殿下一向待人宽厚,你今日只需跪下接旨,安安稳稳承袭爵位迎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