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彼岸花开得越发妖娆,血红色的一片片,有人见了兴奋,有人见了害怕。
被墙边一支支绿色烛火映着,重叠出极美且怪异的颜色,比人骨可怖,比鬼怪吓人。
地上斑驳血迹已被清理干净,墙上被链子拴住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之前那一个,不知道被分成了多少块组织,要么做成标本,要么成为实验失败的废物去了。
这是仍是一个女人,只不过面部已经被毁,她是被记忆重组失败的人,药物与程序改造过后,记忆已经扭曲,但表面仍然跟正常人无异。
原本她也是尸体的,但用技术保存后被激活,又被沈知年拿出来了。
没人知道他现在在研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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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微侧了头,看向墙角的人,温柔的眉色一成不变,“该你了。”
秦巧儿吓得哆嗦,不敢违抗,忍住恐惧过去,可怜的人,还以为自己就是傅寒香,“无……知年哥哥,要……要我做什么?”
这几日,她跟着他见了太多残忍画面,看似比起上一世好许多,其实更加阴狠。
可偏偏,她就是喜欢。
“拿着。”他把手术刀递给她,“剔骨。”温柔的神色未达眼底,“上颚第一块。”
“剔……剔骨……”秦巧儿拿着手术刀咽口水,平时让她害人做恶事,她什么做不出来。
可让她亲自剥骨见血……
她是真的没胆子下手。ii
“想成为我的人,这些都是必经的。”沈知年两手交叠着,放在膝上,调子柔缓,“要是做不了,下一个……就是你。”
反正,她也不过是一个实验品而已。
秦巧儿两手握着刀,她向沈知年表白过心迹,只要他能喜欢她,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无珩哥哥能对她多一分一毫的刮目相看,她什么都可以做。
她抬头看着墙上的人,女子的面容尽毁,可那双眼睛却阴阴地望着她,“啊——”
“你……你别瞪我!”
“你本来就死了,我不是来杀你的!”
她放了半狠话,磨磨蹭蹭,最后一刀子也只插在了那人嘴里。
有这心,却不够狠。
“出去。”沈知年语气很平。
“知……知年哥哥,我一定……一定可以的……”秦巧儿还想再争取。
“我,出去。”沈知年语气更平了些,多了一丝凉柔,没有动怒的迹象,因为她不值得。
秦巧儿被赶出去。
比起狠,她和沈知年根本就是上和地下。
连闯进他世界的胆子都没有,何提让人多看一眼。
“硌……咕……”墙上女子的喉咙破烂,发出头的声音也不完整。
沈知年却平静如常,把怀里的那截木头拿出来,自打苏妧送给他那日起,他便从不离身,“你觉得好看吗?”
白凉的指尖轻轻放在木头人儿上,眸光是真正的柔和。
“硌……硌……”女子扭了下脖子,眼睛转了一下。
“你好看?”沈知年抬眼看她。
像是疯子与傻子的对话。
“咕……硌……”女子又扭了一下脖子。
“那好。”
沈知年浅柔的眉色被烛火映得通透,界限模糊,“今,先放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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