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讳地问道:「那朱敬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深得陛下信任吗?何以会在吏部员外郎这样不痛不痒的职位上?为何不将他调回翰林院呢?」
又是个「好问题」。
张佐发现,这个张邦奇总是能发现直指核心的问题,有时候还真难招架。
张佐微笑摇摇头:「有关朱先生的事,不可说,也不能说。您要想得到答案,多问问朱先生本人便可。」
「嗯。」
张邦奇点头,「那意思是,在下可以随便见他是吧?」
「啊?」
张佐又是一怔,随即意识到张邦奇为何会这么问。
朱浩的立场更为尴尬,一向被认为亲近正统文官势力,也就是杨廷和派系,而朱浩又是孙交的女婿,现在孙交在朝中文官中地位凸显,张邦奇很想知道,他跟朱浩是否能正常相处,需不需要隐晦什么。
张佐笑道:「您跟朱先生渊源颇深,就算见他又如何?朱先生跟唐先生间的交际,也未有避讳过,您放心就好。」
张邦奇点头表示会意。
心里也在琢磨。
朱浩这小子可以啊,一边跟新皇保持良好的关系,还能在杨廷和等文官那边获得不错的名声,左右逢源,皇帝没有失去对他的信任,杨廷和派系也把他当自己人……这是如何做到的?
换作我来,在翰林院中站到皇帝的立场上,岂不是把整个翰林院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好。」
张邦奇应承下来后,便随张佐出宫,路上不再发问。
……
……
张佐送走张邦奇,回到乾清宫。发现朱四正对着一份东厂密奏生闷气。
张佐走上去,不敢吱声,伸出手要为朱四斟茶。
朱四这才留意到张佐回来,随口问道:「送走了?」
「是,张翰林出宫时,问了很多问题。」张佐不敢隐瞒。
朱四道:「问什么了?」
张佐大概一说,连他自己的回答也如实相告。
朱四起身道:「这位张提学真是的,问那么清楚干嘛?装糊涂不好吗?就像敬道所说,这世上之人多是难得糊涂……不过也好,让他了解目前的朝堂格局,也就不会乱来了。」
「是,是。」
张佐赶紧应声。
见皇帝不怪责他把一些秘密说出来,张佐也就放心了。
张佐一向都这么谨小慎微。
朱四指了指桌上那份让他生气的密奏,道:「回头你把这东西,交给敬道看看,让他拿主意。」
张佐赶紧走过去,将密奏收拾好,不敢打开来看。
朱四道:「张家外戚实在太过分了,真是给他们一点颜色,染房他们都不开,直接作死!朕为有这两个过继的舅舅而羞耻。」
张佐心想,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过继的舅舅?
明明是你过继到别人名下好不好?
张佐急忙道:「陛下请息怒,张氏一门一向都是这么目空一切的。」
到现在张佐都还不知道,张家兄弟又怎么招惹到朱四,或者说是干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但料想还是那一套,不是强抢民财,就是带人殴斗,甚至死伤人命的事都能做出来。
「交给敬道,到时你们再好好斟酌吧。朕相信敬道能处置好,让他直接调遣东厂和锦衣卫办事,朕不想再听到张家人的消息!」
……
……
张佐这边又马不停蹄出宫。
同时他
把黄锦叫上了。
虽然密奏还没看,但从黄锦的讲述中,张佐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