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来说,还是钱的问题?
这么轻描淡写?
朱骥有点愣住了,但是想想,太子殿下虽然小,但说得的确是这么回事!
无非就是府军前卫闹饷而已,有钱的话,发了就是,至于谁在其中贪污粮饷,事后处置就是了。
可简单的问题之所以能复杂化,不就是因为解决的办法他没办法实施么!
朝廷哪里有钱!
五月的朝廷应该算是一年之中最困难的时刻,春税未来,秋税却早已经花光。这个时候朱骥甚至有些怀念太上皇在位的时候了,虽然太上皇横征暴敛,擅加赋捐,矿盐监守太监等等手段,让文官们抱怨,可你挡不住正统皇帝有钱啊。
难道说,景泰帝的施政真的偏差了?
作为一个文人,朱骥有点迷茫了,毕竟景泰帝朱祁钰的一切其实是符合文官们对皇帝的认知,在他们的观念中,这种皇帝应该是个好皇帝,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才对啊?
为什么?
怀着这种疑问,朱骥看到皇太子殿下抱着一个楠木盒子又蹦蹦跳跳的去皇宫了。
难道箱子里是银票?
皇太子殿下还是个好人,也很孝顺啊,不忍心看到陛下为钱所困啊!
华盖殿内,景泰帝朱祁钰高坐御案之后,兵部尚书于谦,兵部侍郎商辂,还有内阁首辅陈循,还有吏部尚书王文,以及资格更老的老太师东王王直,东厂的督公王诚,甚至连曹吉祥和刘永诚都在,这让朱骥感到一阵阵的心慌,这阵势太大了!
事实上,他身为一个文人还真的忽略了府军前卫的重要地位,如果他知道府军前卫是一只什么样的部队,也就不会这般的惊讶了。
“朱骥,你赶紧跟陛下还有几位阁老说一说具体的事情!”于谦甚至都没有等到景泰帝朱祁钰说话便直接的说道。
王文和王直都一楞,眉头一皱,看向了景泰帝朱祁钰。
商辂更是有些苦笑不得的摇摇头,眼观鼻,鼻观心,不着一词。
朱骥倒是没有直接说话,先像景泰帝朱祁钰施礼,而后又向诸位大臣一一施礼之后,稍微的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东厂督公王诚,心中不知为什么,竟然隐隐有几分欢快。
你东厂算个什么东西,还是得看我锦衣卫!
朱骥站定立身,很是详细的把府军前卫要闹饷的事情一一说明,这让几位大臣脸色都异常难看!
当然大家还是情不自禁的去看了一眼他们的皇太子殿下,毕竟,当初说好的,府军前卫拉去给他工坊做警卫可以,但是,钱得你出,现在府军前卫要闹饷,你看着办……
可朱见深却一脸老神在在的,丝毫不搭理他们的眼神,只是抱着自己的楠木盒子。
楠木盒子?
王直看了一眼那个眼熟的盒子,不由的有些想笑,如果他没记错,这个楠木盒子他见过。
似乎是感受到老太师王直的眼光,景泰帝朱祁钰也发现了朱祁钰的那个盒子,他差一点就没忍住,这就是那个朱见深抱来两次献宝的楠木盒子啊!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上次深哥儿敬献望远镜的时候,那个楠木盒子呢?”景泰帝朱祁钰小声的问身边的兴安。
兴安的嘴角一抽,低声的回答:“殿下又要回去了了……”
景泰帝朱祁钰一拍脑袋,他知道朱见深有点见钱眼开,嗜钱如命,可没有想到竟然还这么抠……节俭!一个楠木盒子啊,我大明还能缺你一个太子的楠木盒子了?
只是他没有想想到,这个拍脑袋的行为,在下面的诸位大臣们眼里就变成了君父很为难,你们看着办的意思。这下,身为这件事干系最大的东厂督公王诚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很是悲愤的说道:“万岁爷,这差事是奴婢没有办好,当日奴婢也曾清点过人数粮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