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贤在给景泰帝出主意的时候就已经让人给太上皇朱祁镇带信儿了!
但是现在的皇宫已经不是当年的南宫,更别说这里还不是南宫,在多出来一个掌管东厂的王诚老祖宗,以及掌管司礼监的舒良老祖宗,兴安又被撵出皇宫,曹吉祥也被边缘化的现在,朝堂上大臣们想要给太上皇朱祁镇递个话,真的很难!
怕是这种情况,朱见深以及其他人谁都没有想到。
所以,太上皇朱祁镇接到这个信儿本身就晚,再加上他跟自己亲妈孙太后商量之后,觉得景泰帝不会真的让朱见深巡边,也就没当回事。
可现在,景泰帝朱祁钰已经下了圣旨,就算是太上皇朱祁镇的消息来源再迟钝,不是还有皇宫老油条……老祖宗的孙太后么?
于是他气冲冲的来到了这里!
甚至直接冲开看似护卫实则禁锢他的大汉将军们,气冲冲的找到自己的弟弟,那个夺了他皇位的曾经的郕王,现在的景泰帝朱祁钰!
“朱祁钰,你要让深哥儿去巡边……”
面对着自己哥哥气势汹汹的逼问,早已经心态放平的景泰帝朱祁钰很是淡然的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他是太子,巡边是理所应当的事,咱们的父皇当年不也是这么做的么?朕给了他幼军,不就是为了这么?”
太上皇朱祁镇听到这里,脸色骤然发青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景泰帝朱祁钰说道:“那你怎么不去,天子巡边不是更理所应当么?”
景泰帝朱祁钰沉声说道:“所以,你去了,结果呢……”
太上皇朱祁镇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道,“朱祁钰,你是不是早就想骂朕了?是不是早就想冲着朕发火了?”
“朕知道,不单单是你,甚至朝堂上多少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土木堡一役,朕是败了,可是朕也付出了代价,皇位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现在的深哥儿可是太子,如果他出个什么好歹,朕看你怎么对天下臣民交代!”
景泰帝朱祁钰却缓缓的摇摇头,这一刻,他看不上自己的哥哥,一个皇帝怎么能这般的没有一丁点的长远眼光,怎么就这么斤斤计较,只想自己的付出,却从来不想着进取?
想了想,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曾经的正统皇帝,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一下的,省的让他们兄弟之间的间隙变成天堑!
“咱们的父皇曾经也巡过边,三千铁骑破数万兀良哈大营!”
“咱们的曾祖也曾数次北伐蒙古,打的北元残部丢盔弃甲!”
“那深哥儿身为我大明朝的皇太子,他如何不能去巡边?国之大事,在戎在祀,朝堂之上,想要站得住,没有威望如何能成?这巡边便是最快的知兵之事,再说了,有长城,有宣大,有武清侯和安远侯在北方,这巡边又怎么就变成了朕要谋划废立太子之位了?”
景泰帝朱祁钰直接就把层窗户纸给捅开!
你们不就是认为朕在借刀杀人,想要谋害太子,废了朱见深么?
朕至于用这么一招么?
当年,朕立足未稳的时候,都敢直接废立太子,更何况是现在?
都已经景泰八年了,你们还没有习惯朕的景泰朝么?或者你们觉得自己的皇兄太上皇朱祁镇还有复辟的可能?
朝堂上的这些人心中的弯弯绕,他朱祁钰多少知道一点。
“朱祁钰,你别太过分,他是我儿子!有什么事,你冲着朕来!”
“什么巡边,什么立威信,他才十二岁,有本事,这九边你去!”
这话让景泰帝朱祁钰的脸色一变,缓缓的站起来,微微的皱着眉看着太上皇朱祁镇,冷冷的说道:“来人,送太上皇回宫,好好的反省!”
门口的大汉将军忽然就推门进去,左右站在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