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曹吉祥曹公公心中是恨极了了王骥这老匹夫,甚至在心里都记恨上了整个文官,不由的咒骂道:这些文官,整日里就知道故弄玄虚,牙尖嘴快的,真真个儿混蛋至极。
只不过是不知道被记恨上的王骥却笑着颔首点点头,在心底里为自己这般的气度而折服。
要知道,曹公公,这可是我给你的机会,让你在正统皇帝面前露脸呢?你应该感谢我,等以后正统皇帝复辟之后,我为内阁首辅外相,你为司礼监太监内相,到时候整个大明的朝堂还不是我王骥一言而决之?
救世之才啊!
“曹公公曾经北征兀良哈,对兀良哈自然是了解,以你的了解,四五万的兀良哈骑兵,在对上那太子小儿的府军前卫新军,胜算如何?那于谦即便是到了万全都司,以曹公公的眼光,觉得他能不能消弭兀良哈的侵袭……”
曹吉祥的心里这才放下心来。
你要问这个,自诩为名将的我曹公公可就有话说了啊。
但心中对于王骥这老匹夫的故弄玄虚心中还是不满,什么意思?这话你不能说?非要我来给你做保?我来说给你托底?那我司设监太监曹公公成什么了?成你的捧哏的了?
可当他看向太上皇朱祁镇的眼神时,多少年为朱祁镇奴婢的心理又让他自然而然的躬身回答:“回禀皇爷,这兀良哈战力强横,比之瓦剌鞑靼还要强上三分,装备又好,当初正统九年,皇爷下令四路出关攻击兀良哈,奴婢与兴安伯徐亨率军出界岭口,当时我大明军力强横,犹战事不易。现在以太子幼军新建之军,兵卒又皆为新募之人,想要能胜之,实为艰难!”
朱祁镇神色这才稍缓,点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那于少保之万全都司呢……”
曹吉祥的心中很是得意,不由的有种指点江山的豪迈,也随之从容了一些便一挥手说道:“皇爷不用太过担心,这万全都司从宣德之年就开始逐渐內迁,战力也逐渐萎缩,现在他能保证国土不失就不错了,更遑论能进取求功了?不然,这十几年来,每年边关侵扰就不会有那么多起了……”
太上皇朱祁镇这个时候才放心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才转头看向王骥低声的问道:“那武清侯……”
王骥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陛下不要着急,既然曹公公都在,那武清侯还会远吗?您就等着十团营的好消息吧,这天下之臣,莫非王臣,率土之兵,莫非王师,陛下尽管放心,武清侯那里臣与曹公公一同前往,定然会让武清侯拨乱反正……”
“那就好,那就好!”朱祁镇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许久之后才说道:“那太后那里就交给朕,朕定会在事起之事,让太后下旨朕取代那畜生……”
曹吉祥和王骥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朱祁镇那眼中燃起的野心,不由的心中一凛,然后躬身跪下压低声音的三呼万岁!
很快朱祁镇便回去了慈宁宫,当然有了曹公公的照料,回去的路很容易,也有人接送,这待遇陡然升了好几个档次,甚至就在要跨过院墙的时候,都不要自己失态的爬墙,而是有几个身高强壮的太监俯下身子,先是让太上皇踩在他们肩膀上,然后一点点把太上皇送上墙顶……
“王先生觉得以你与咱家二人能劝的武清侯改邪归正?”
曹吉祥微微眯着眼,斜着看了一眼早已经起身轻扫衣服上尘土的王骥,淡淡的问道。
王骥只是轻轻的一笑,淡淡的说道:“曹公公真的觉得春节那南宫宫墙之事,你与武清侯临战倒戈之事那景泰不知道?”
“呃……”
曹吉祥的脸色一僵!
夺门之变变成了宫墙之倒,从政治事变变成了质量问题,这事他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到时候那个兴安被景泰帝给撵出了老家,据说死在了半路上。
当然,这事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