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阳虎不过一乱臣贼子,如何敢窃取大义的名头,以不效礼乐的罪名来处置我?
我国之所以要伐鲁,为的便是剪除你的羽翼,铲除你的祸根,将国家的政权奉还给鲁侯与季子这样忠贞不二的卿大夫!
我高张就算死,也必定是被季子所杀。
贼子!就凭你,也配杀我?也配杀我!”
高张说着,就要冲向阳虎,与他搏斗。
这下子,不止鲁军众将吓着了,就连田书、闾丘明这些齐将也被吓得不清。
闾丘明慌忙出声喊道:“高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但还不等高张冲到阳虎的近前,他就被一拥而上的鲁军甲士按倒在地。
高张被五六个鲁军甲士按在身下,但他依旧奋力挣扎,嘴中还大喊着。
“今日之败,非是我败给你阳虎,而是败给了天候!我高张戎马半生、战功无数,岂能成全了你这小人的威名!”
阳虎望着被按倒在地的高张,怒极反笑道:“天候!真乃笑话!你可知这天候,本就是我军招来的!”
孟孙何忌也担心阳虎一怒之下真把高张杀了,毕竟齐鲁之间的关系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如果杀了高张,那就是和齐国高氏不死不休,也等于是啪啪啪的拿大嘴巴子抽齐侯的脸。
等到那时候,恐怕齐国动起手来,就不会这么文明了。
于是,他赶忙走上前来打圆场。
“高子此言差矣,昨夜的大雾,是我菟裘大夫宰子我一早就推算出来的。
而击沉齐军战船的投石车,以及对齐军的作战方略,也是由他一手拟定的。
只是他在军中资历尚浅,若非阳子坚持向季子谏言采纳他的计策,以您的勇武,又怎么会被轻易击败呢?”
阳虎听到这里,气终于消了不少。
而高张闻言,也不再继续挣扎了,他皱着眉头,抿住嘴唇,沉默了半晌,这才回道。
“那我也是败给了宰子我,与他阳虎何干!败给宰子我,我高张输得不怨!”
晋国,虒祁宫。
晋侯端坐于上皱眉摇头。
阶下,晋国的卿大夫们则是吵成一团。
鲁国派来向晋国求援的使者来了一拨又一拨,晋国国内关于是否出兵援助鲁国的议题也是讨论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讨论到现在,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以范鞅为首的反对派认为,今年晋国为了帮助周王室平定内乱,已经动用了不少兵力,耗费了大量的金钱财力。
而卫国则刚刚背叛晋国,东方诸国组成的反晋同盟已经连成一片,如果晋国要发兵救援鲁国,这不仅是在与齐国作战,也也是在与郑卫等国交战。
就算要援助盟邦,也得耐心准备一番,怎么能贸然出兵呢?
况且齐国在鲁国的推进速度十分缓慢,而鲁国也一直坚守不出,并没有与齐国正面交锋的意思。
齐鲁两国这样的做法与常理不符。
因此,鲁国很有可能已经投奔了齐国,而他们两国交战实际上只是引诱晋国入局的诱饵。
一旦晋国的大军进入鲁国,就有可能陷入齐鲁卫三国的包围之中。
所以与其现在派兵援助鲁国,不如静观其变,等看清了局势再入局也不迟。
而以赵鞅为首的激进派则认为,如今天下各国纷纷叛晋,这都是范鞅消极处事的外交态度所造成的恶果。
而鲁宋两国则是晋国仅存的两个盟邦,如果这次晋国不能援助鲁国,那么势必会寒了宋国的心,也让其余小国再不敢依附晋国。
再加上鲁国一直对晋国侍奉得体,态度也一向恭敬,哪怕是从往日的情谊和道义上来说,也应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