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杆上高高扬起“萧”字大旗,迎风招展、烈烈生威。
正准备向南出发,这时却听船舷下有人呼喊:“萧爵爷!萧爵爷!等一等!等一等!”
萧文明定睛去看——居然是苏州知府汤光耀,他在几个随从的护送之下,赶到临海港来了。
这个汤光耀是萧文明的老熟人,他能当上这个苏州知府,也多靠着萧文明的助力,萧文明同他没什么好客气的,就连船都不下就趴在栏杆上,低着脑袋问道:“汤大人,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跟我一道去海外旅行吗?”
汤光耀扯着嗓子回答:“萧爵爷!是我受了高丽使臣的委托!想劝你放了那些个高丽的使者!请爵爷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因为这一回出行萧家军属于是半伙出动,屯子里也走了六七百人,因此守备算是比较空虚的,萧文明便也不敢将这些高丽人继续留在屯子里,便将他们也带在船上,就关押在船底的几间小屋子里,照例捆绑起来,每天定时投喂三餐,不让他们饿肚子也就算仁至义尽了。
恰巧此时汤光耀问起来,萧文明便也能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怎么?那个李正思都找到你这里了吗?你放心好了,这一回我去的是明州,既是去游玩的,也是同高丽人打交道去的,把这些个海盗也都带在了船上。这回要是谈得高兴,我当场就能把这几个混蛋放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
汤光耀真是太了解萧文明了——萧文明说的话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这位苏州知府大人也打听过,这些个高丽人是因为同萧文明发生过重大的冲突以后才被俘虏的,就萧文明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能这么轻松的就放了他们?
因此汤光耀又追问道:“爵爷这话当真?可莫要诓骗本官……”
“嘿!你个汤光耀!怎么婆婆妈妈的性格到现在还没改?我就是诓你又怎么了?我把话摆在这里了,无论是那李正思还是朝廷问下来,你也有了交代,至于我想怎么做,你管得了我吗?”
是啊,萧文明怎么做,汤光耀能管得着吗?
萧文明现在是侯爵,那爵位比小小的一个苏州知府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他手下的萧家军,据说连凶神恶煞的戎羌都被他们打得没有脾气。
就这么个汤光耀,既没有实力又没有名义,凭什么干涉萧文明的行动?
别说是干涉了,就是过问两句,那都是萧文明给了他面子了。
“那……那好吧……”反正萧文明这人还算是敢做敢当,既然是他做的事,通常也不会牵连到其他人,那么汤光耀也就只能听之由之了,“那爵爷一路顺风,等回来了,我自然在苏州城里设宴替爵爷接风。”
“那行了,你什么心思我明白,到时再说吧!”
萧文明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就管得着他的几个官员,从临海县令牛庆东开始,每年总要送给他们几百两银子——说白了就是贿赂,让他们拿了自己的钱就得替自己办事,就算找不到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至少也能买个太平,别没事儿总往临海屯找自己的麻烦,算是花钱买个清净。
过年的时候搞一次游轮旅行,这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都是十分新潮的概念,更何况是古代,登上游轮的萧家军以及临海屯的老少爷们,无不兴奋异常,似乎任何事情都是新鲜的,哪怕是一望无尽平静的海面都显得那样的新奇。
船队一路顺风而下,在海上航行了两天,便已到了明州港。
从刚刚修建成功,尚且初具规模的临海港不同,明州乃是一座具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历史的古老海港,同外国通商的历史甚至要比这个大齐朝的历史更加久远。
因此明州港规模显然要比临海港大得多,如今虽然是新春佳节,国内不少客商都已闭门歇业,但是驾船而来的海外客商,依旧将明州港塞满了半座。
只是在明珠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