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的载体传承上,夜执阳搜罗了大量的关于玉刻家书、扳指家书的资料,而家书相关内容上,夜执阳也网罗了不少隋唐交接时代的礼仪史料。
此为沈千家书的范围之大。
太细,就要大海捞针了,即使沈千还有个玉喜子的名号,可这依旧远远不够。
说到这儿,夜执阳又对凌敬那一号人感到无语。
好赖是给夏王窦建德支持军饷的土财主,虽说你暗着帮沈千完成了锁龙阵这事儿,可明面上的掩护也该多打点儿嘛!
最不济也得让邯郸这位一千四百年前的富豪,在史书上多留两笔不是。
楼上,揉着眼角的青年浑浑噩噩地回到床上,夜执阳刚躺下抻了个懒腰时,脑海中忽然有一道金光闪过。
锁龙阵是沈千的财富大本营,但并不是那个家伙的墓穴。
那么…沈千的本尊墓地在哪儿?
夜执阳扑腾从床上坐起来,回想起他在邯郸那里调查来的资料。
武德四年初,夏王窦建德刚和凌敬的意见不合,沈千就放弃了邯郸城偌大家业,玩起了失踪。
沈千能去哪儿呢?
青年眼咕噜转动,最终想出了两条路。
一是北上返回老家哈尔和林附近,按照时间线来看,那个时候的关外,相对于关内秦王恨不得即刻弄死王世充和窦建德的混乱,说起来还算有稍许安定。
人嘛,临了总要图个落叶归根,况且沈千在《索靖·草书状·续》中没少表达对故乡的念想。
这是夜执阳按照人之常情来想。
要是有点儿野心,那沈千就该是率领大部队,给秦王立个投名状,也就是他西去入长安。
跟在窦建德身边,一开始的氛围是好的,毕竟窦建德口碑不错,不说有大智慧,但也算是有勇有谋,可没过三四年,这位夏王刚愎自用的劣根性就出来了。
眼见着撒出去的钱已经打水漂了,能如何?
风投风投、「风」字在前,这点儿风险我沈千承担了,另投明主就是了。t.
王世充那边就不考虑了,整天向着窦建德求助,还不如这家伙呢。
所以…唯二、只有如此。
「沈千去长安的时候,有没有将凌敬也召过去?」
重新躺在床上的夜执阳又陷入了疑惑。
许久,夜执阳缓缓摇头。
凌敬在当时的身份要比沈千敏感得多,沈千去长安,人人都知道了来了个土财主,可凌敬很容易被人怀疑是与窦建德演一出双簧计。
青年喃喃道:「家书这边说是线索不明,一去长安搜墓史记录,二去蒙国额尔登特和沙林高勒。」
后者是如今蒙国有数的接近沈千老家的大城市。
没过片刻,夜执阳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