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夜沙镇暂住一夜,翌日,夜执阳等人辞别了哈里木泽镇长。
这个活了一辈子的老人经过一晚上的思虑,貌似通透许多,临走时给夜执阳装了好些镇子里的土特产。
算是有点儿简单的目的…从青石碑上取下的玉印,如果真的要进行文物研究,他们阔夜沙镇也不好强留,但是希望夜执阳能在查明白此事后,让人带一份书信来此,好让他们知晓,他们在这里守护的青石碑,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夜执阳欣然允诺。
九人再回卓尔石碑群,一整天研究下来,身累倒没什么,心累才是真的累。
这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
杭爱苏木,都斤山北麓的一个小镇,论规模,和南麓的那林提尔差之不多。
夜执阳一行人来此,已经是入夜十点,小镇的饭店早就关了门,九人只能用随身带的干粮应付几口,找了个小旅馆潦草入睡。
夜执阳和钱不庭没有休息,主要是这段时间,夜执阳晚上总是会想很多,钱不庭也没法儿当着夜执阳的面儿呼呼大睡。
「这杭爱苏木连个图书馆都没有,荒瘠得让人绝望。」
两张床、床前面就是一个洗手池、洗手池背后便是一个简易马桶的简单房间内,夜执阳双臂作枕,自顾自地苦笑道。
「事在人为吧,阳哥这段时间钻牛角尖已经够深了的。」
钱不庭说道。
他很佩服夜执阳凭借一点儿离奇古怪的思维感觉,就敢带着他们来蒙国,当然,《突厥春秋纪》以及都斤山的南麓和西麓也的确给了他们答案,但通过这几天的反应,他依旧觉得夜执阳的思绪摊子设置得太大,又入得太深。
他很担心有一天,夜执阳会收拢不起这些摊子。
夜执阳笑了笑,没有说话…他那不是钻得太深,纯粹是被五十年前的那人给整怕了。
「略马河的故事,以前我倒是在古书里读到过。」
夜执阳说道:「这条河一开始叫马河,六世纪那会儿,突厥和柔然打得太狠,本来小小的一条支流,硬生生被士兵和马匹的尸体鲜血染成了血红色,后来就有人将那条小河改成了摞马河,也不知道传到了哪朝哪代,摞马河就变成了现在的略马河。」
「北面这片地方湿气很重,久而久之,当年那些士兵马匹流淌下来的鲜血,融入进土地后,在北麓之中形成了一片特殊的红湿土区域。」
「这儿的玛瑙和生长起来的树木内干都殷红色的,原本以为凭借这些特殊产物,杭爱苏木这边的居民生活质量能提高一些,鬼知道那些玛瑙和树木根本挖不得,砍不得。」
钱不庭笑问:「阴气太重?」
「不是,是略马河故址那片红土在千年多的时间里,变成了毒土,用手触摸都得皮肤溃烂,更不用说长时间把玩这里的玛瑙和采用树木了。」
「明儿个得让手底下的弟兄们谨慎一点儿。」
夜执阳揉了揉眼角,说道:「要是再有人留下来,我可真就不好给张总和夏小姐交代了。」
「嗯。」
……
略马河石碑群,在当地有一小部分将其称之为萨满石碑群。
起因与夜执阳昨晚给钱不庭说得差不多,至于过程…这片地带出现的血红玛瑙与红皮针叶木实在是太诱人了。
明知有毒,可前前后后还是有无数人对此趋之若鹜,久而久之,此地传开凶名后,就连都斤山以东的王庭牙帐的大佬们都倍感头疼,最终决意派萨满来此作法镇压毒气。
萨满在草原大地上可是个很神圣的职业,听起来呼风唤雨,医治顽疾是无所不能…但他们也害
怕出汗受苦。
镇压毒气?
这儿但凡有点儿太阳,晒就能晒出毒瘴,但凡下雨天,毒气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