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为他和安吉利亚的接触,而是因为那个少女本身的身份。
她是哈兰转世,而古萨汗国和太萨部落一直流传着哈兰与第一任丈夫金义可汗、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所以对于这个少女,准确是对于其灵魂背后的哈兰来说,最珍贵的礼物,无疑是奉献她所有的爱。
奈何一次又一次的转世,让哈兰的心境变得平静太多,所以如同今天他所看到的这样,安吉利亚并没有阻止他,而是放任自己自由。
却让他多带了一样东西…彼此的生命。
哈来的灵魂对于生命这种概念是最不敏感的,她想要的只是一种陪伴,所以她将老匹夫所说的情蛊融入到自己体内,就代表着他们不求同生,但可以共死。
「是这样吗?」
夜执阳嘴巴微张,他的嘴唇在不自觉颤抖。
他很想找到别的理由来反驳自己,不知为何,这种概念就如同已经成长起来的参天大树,树根早就与泥土融为一体,任凭风雨袭来,大树岿然不动。
「我滴乖乖。」
青年最后喃喃一声,钱不庭担心夜执阳又中了邪,抬起手掌在其眼前晃了晃。
夜执阳失魂落魄的松懈下刚刚挺直的身躯,他瘫软地依在椅背上,反应过来后,夜执阳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没事儿。」
他说道。
夜执阳内心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矛盾…就算那枚印记真是哈兰转世给他种下的情蛊,这件事,他又该如何处理?
黑云石碑的幻境已经五百年没有出现,太萨部落的老人也只能小心翼翼保存着几百年前传下来的麻纸和树简。
他们敬畏历史,但他们不知如何运用历史,所以,能够将这道情蛊解开来的,只有身为下蛊人的安吉利亚,或者是哈兰转世本身。
可能吗?t.
那个少女给自己种蛊时,脸上连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也是,她对于生命,实在没有什么敬畏感。
自己还能用什么理由让她松口?
夜执阳痛苦地拍了拍脑门儿,他余光扫向仍然心存疑惑的钱不庭三人,知道这件事更不能对他们说起。
尤其是张哥。
这位保镖兼探子若是将此事告诉夏清读,恐怕没两天,那个女人就能带着夏家保镖,以太萨部落百余位村民的性命为要挟,强行要求安吉利亚解开与自己的情蛊联系。
现在还只是初步情况,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
「回到函夏,师父应该有办法吧。」
无能为力的青年最后哀叹一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