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钱大设计师是一样的,小裴是你的一部分,弟媳妇儿是,即将出生的三个孩子也是,但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你的全部。」
青年轻轻拍了拍钱不庭的肩膀,说:「原本明天早上,我打算一个人去沙漠那边的,钱大设计师既然这么好奇,明早我们不妨一起,看你能不能看出点儿什么。」
夜执阳转身离开。
望着好友的背影,钱不庭第一次陷入了恍惚的沉思。
……
对于这条肚子里的蛔虫,夜执阳已然无可奈何。
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在钱不庭面前承认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没有具体说明,而他也相信,这个和他从任何方面都互补投缘的家伙,是个聪明的人。
说的再详细,可就让彼此为难了。
又在特格勒格休息一晚上,隔日、天色刚刚放亮,夜执阳便带着钱不庭去了昨天他们在比其格特沙漠标记好的路段。
作为一个练家子,夜执阳很相信一日之计在于晨和卯时自有紫气来的说法。
他觉得每天的早晨,是一个人、一个世界最清醒的时间,也理所应当地认为,古阁在这个时间的感知能力,远比任何时间都强。
让夜执阳哭笑不得的是,他们前脚刚来到酒店地下停车场,后脚张哥等人就严阵以待,生害怕自己有一丁点儿闪失。
也是,夜执阳昨天已经表现得足够古怪了,他们可不想看到蒙国之行即将结束,夜执阳再出现什么差池。
……
在这个世道,总归是天不遂人愿多一些。
一晚上的休整,夜执阳调整了思绪,同样,他也将身体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以此渴求今天能够在昨天的位置更进一步。
他没想到,古阁却一反常态地退步了。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系统,也是自己的最强底牌,在昨天那个位置,并没有翻起丁点儿浪花,甚至连自己的思绪都半点儿没引入神识世界。
仿佛昨天的声音,只是他在梦中的臆想。
早晨与中午交值的时间里,金芒茫的沙漠中央,青年曲蹲身躯,他晃了晃手中的沙砾。
沙砾随风而散…夜执阳紧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也断了去。
「走吧,今天就去泰希尔。」
夜执阳喃喃道:「如果泰希尔和博格多没有记载古萨汗国的史料,我们就直接回乌兰巴托。」
这趟磕磕绊绊的蒙国之行,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