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还没建好,如今就一间睡觉的屋子,徐茵不准备在屋里搭灶台,太烟熏火燎了。
于是糊墙的时候,她多拌了些黏土,在屋旁边建了个烤窑、垒了个简易土灶。
赶明给烤窑和土灶也搭个挡雨棚,做饭暂时就在外面了。
土灶上煲着鸡汤,烤窑里烤着红薯。
鸡汤煲好以后,她用另一个瓦罐洗了点大米,舀了两勺鸡汤进去,放了把切碎的香菇丁,熬了锅香菇鸡味粥。
等二郎兄妹俩回来,她给他们洗干净手,一人一碗粥喝起来。
鲜美的鸡汤熬的粥,配野山菌和野鸡肉,是俩孩子这几年吃过的最美味的饭菜了。
徐茵看他们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劝他们吃慢些,一边想:这么大一片荒地,其实完全可以养些鸡。
只是,上哪儿弄鸡呢?
徐茵琢磨起这个问题。
等二郎吃饱,徐茵让他把留出来的半瓦罐鸡汤,端去给石丰年。
没想到石丰年跟着他一块儿回来了。
“英雄兄弟,没想到你不光力气大、脑袋瓜子聪明,做饭也这么好吃!我老娘这几天胃口不好,喝了你炖的鸡汤,嘿,胃口回来了!”
徐茵失笑,拿了个烤红薯给他,问有没有办法买到鸡。没有鸡,种蛋或刚孵出的小鸡仔也行。
“你想养鸡?我也想养啊!可上哪儿弄鸡啊!要不我明天去村子里问问?”
既是去村里问,徐茵想了想,拿了一小罐姜黄色的土冰糖出来。
她见过这里的糖块,比土冰糖的色泽要深,但甜度不及土冰糖。
“你拿去换鸡或种蛋,换多少你看着决定,无论换多少,我都分你两成。”
算是给他的跑腿费了。
石丰年惊呆了:“这、这是糖?”
“是啊,你没见过?”
“见过,但好多年没尝过了。”
徐茵:“……”
掰了一小块给他:“尝尝?”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这么大一块,没准能换一只鸡。”
最后,他拿食指在糖块上蹭了蹭,然后放嘴里砸吧了一下:“不愧是糖啊!真甜!”
徐茵看得直想抽嘴。
石丰年把糖罐藏在衣袖里仿佛揣了一锭金子似的小心翼翼往家去,徐茵就听二郎小大人似地叹气:
“大嫂,你不该再拿陪嫁出来了!我娘曾说,嫁妆是女子逼到绝路了才能动的,比人参还珍贵!”
“……”
话是这么说,次日看到石丰年抱过来的三只母鸡、一群鸡崽,二郎和三妹开心疯了。
“哇!这么多鸡,都是咱家的?”
“对!”石丰年乐呵呵地说,又对徐茵道,“英雄兄弟,糖块果然比银子更讨人欢喜,好多妇人抢着要,我就挑最肥的换了三只,瞧着瘦瘦弱弱的我没要。鸡崽也都挑健健康康没毛病的,你数数,一共十八只鸡仔。”
徐茵没想到那么小一罐糖,换回来这么多鸡。
母鸡一摸就知道是蛋鸡,没准明天就有鸡蛋吃了。
她抓了一只母鸡、三只鸡崽给石丰年:“说好的跑腿费。”
石丰年受宠若惊:“不不不!我不能要!”
“拿着吧!你超额完成任务,这是你该得的!不收的话,下回有事我不找你帮忙了。”
于是,石丰年拎着一只母鸡、三只小鸡崽脚步虚浮地回了家。
他爹得知是徐茵送的,把儿子揍了一顿:“英雄对你多好啊!你居然还打劫他!畜生不如啊!”
石丰年有苦说不出:“那时候不是还不认识吗?再说了,我已经诚心悔过了,英雄兄弟都原谅我们几个了,爹你咋还揍我!”
“不揍你不长记性!”
“……”
徐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