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
后半夜时,雨渐渐停了,将士们燃着火把、撑着竹筏,一路喊一路找,来到了西山坳。
徐茵给昏迷未醒的男人又喂了几口灵虚宗泉水,然后收起军大衣、浴巾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什,抱他躺到一张顺着水流漂到大树前的门板上,再次使用隐匿技能,推着他来到将士们容易搜索到的位置。
“将军!将军!我看到将军了!”
“哪儿哪儿?在哪儿?”
“前面!快快快!将军好像晕过去了!”
徐茵看到李元瑾的手下跳下水,把他扛上竹筏,带着他回军营找军医,才不惊动任何人地回了希望村。
“咳……咳咳……”
被军医灌了一碗汤药,李元瑾被苦醒了。
“醒了醒了!将军醒了!”守着他不敢离开寸步的小兵喜极而泣,“谢天谢地、祖宗显灵!将军终于醒了!要是将军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己……呜呜呜……”
“怎么是你?我娘子呢?”李元瑾嫌弃地皱皱眉,撑坐起来,四下逡巡,“娘子!娘子!”
“将军?你梦魇了?咱这是在军营,不是在希望村,那儿有夫人啊?”
李元瑾闻言一怔。
是啊,这里是军营,怎么会有娘子。
可他被滔天洪水冲得快要失去知觉时,分明听到了娘子娇娇软软的声音。
她来找他了。
不仅救了他,还抱了他、亲了他、喂他吃了一样极其美味的吃食,吃完让人浑身暖洋洋的,就很想睡觉……
怎么一觉醒来,守着他的是几天没洗澡一身汗臭味的手下,根本不是他香香软软的娘子嘛。
“我是怎么回军营的?”李元瑾一脸狐疑地问小兵。
“我等久久不见将军回来,又听闻逃出来的灾民说,西山闹山洪了,担心得不得了,等雨势小一点,就点着火把一路找过去,终于在西山坳出来的口子上,看到将军昏迷地倒在一张门板上,顺着水流乱漂……”
李元瑾都被搞糊涂了:是这样吗?
可他失去意识前,记得并不是爬上门板,而是被山洪冲开了沙袋,然后听到了娘子的声音……
他抓了抓头发,莫非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不过,即便不是娘子亲力亲为救的他,也肯定与娘子有关!是娘子心系着他、时刻记挂着他,这种无形的力量,助他挺过了这次凶险。一定是这样!
“将军醒了?”
这时,军医进来,看到李元瑾醒了,高兴地捋着胡子说:“你个家伙!真是命大!下回不许这么鲁莽了!”
“外头怎么样了?”李元瑾说着,掀开被子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百姓可都安撤离危险区?”
“撤离了撤离了!这一次多亏提前预防,百姓没有一个伤亡!不过人虽无事,损失也很惨重啊!”
军医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叹气有什么用!”李元瑾掀开营帐的门帘往外走,不忘催军医,“走啊!还傻愣着干啥!发挥你医术的时候到了!”
“诶诶诶!老夫好歹长你一辈,你敬着老夫一点不行吗?”
“治病救人重要还是虚礼重要?”
“……”
……
天终于放晴了。
躲在山上的村民陆续返家,看到汪洋里的房子和农田,哭得泣不成声。
承受力差的,当场昏厥了过去。
希望村的人照徐茵的吩咐,默默地撒着一包包消毒粉末和石灰水。
除了喷洒消毒药粉、石灰水,她还每天熬上一大锅板蓝根,让村民们喝了预防。
等河水退下去以后,徐茵托石丰年跑了一趟军营,送去一车药材,有外敷的、内服的、预防的、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