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
名为平叛官军,实则却行叛贼之事。
臣伏请躬问陛下,此般种种,到底是我朝官军,还是那为祸的叛贼?
若今时不与天下黎民分说,日后何人能分辨的出究竟谁是叛贼,又谁是官军?”
郁新一番言论,直接击破了苍穹。
整个奉天殿前鸦雀无声。
而在郁新之后。
是工部尚书王儁手捧笏板及奏章出列,跪拜在郁新身边。
“臣,工部尚书,王儁,附议。”
“张志远骄纵朝廷官兵,袭扰山东地方,不顾叛乱,不思平叛,裹挟大军,用以私情,持械泄愤。臣以为,此乃不臣!此人有异心!朝廷当下旨押回应天,交有司审问定罪!”
这已经是第二位六部尚书出班弹劾远在山东道平叛的张志远了。
“臣,都察院右都御史,曹铭,附议。”
“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吴斌,附议。”
“臣,刑部右侍郎,来恭,附议。”
“臣,大理寺右丞,夏恕,附议。”
“臣,户部右侍郎,祁着,附议。”
“臣,工部右侍郎,蒋毅,附议。”
“臣,礼部都给事中,魏樊,附议。”
“臣……附议。”
“附议。”
“……”
随着郁新和王儁两位六部尚书的出班弹劾,一时间,六部五寺三法司,满朝各部司衙门,皆有官员走了出来,依照着品级,跪在那重重陛阶前,自报官职,口出附议。
附议声持续了很久,让人觉得几乎有炷香时长。
当最后一名从九品的流官跪在快要到了奉天门位置后,出班附议的声潮终于是停了下来。
天边的日头此刻已经爬到了半空位置,洒下明亮的光芒。
而在奉天殿陛阶前的广场上,两侧本该是百官站位的地方,文官一侧几乎是空了大半。
一阵风刮过,已经不似刚刚入宫上朝时那般的冰凉。
然而,身边四下空空无人的礼部文选司主事白玉秀,却还是没来由的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应天朝堂官员们的一次反击吗?
是对前番锦衣卫大索应天官场的回应,还是对正在诸道推行的革新之举的无声反对?
亦或是,他们为了维护山东道哪一家人?
在文官班列的前排,翟善僵硬的转动着脖颈,在他的身边现在只有任亨泰和茹瑺两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翟善真的怒了,这么多的官员同时出列弹劾,而他身为吏部尚书,却全然不知。
现在落在皇帝的眼里,他这个吏部尚书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还能不能干好吏部的差事,替天子管理好朝堂官员。
任亨泰和茹瑺两人都没有说话。
站在尚书们后面的大九卿,通政使司通政使来征却是悄悄的上前一步,低头小声道:“消息是从曲阜送过来的,前些日子有人也曾寻过下官,只是下官以为……”
“你为何不告诉于本官!”
翟善勐的转过头,怒视着明显是事先就知晓了的通政使来征。
来征收敛神色,望向陛阶之上:“翟尚书以为自己知道了,就能压得住这一次的事情?”
翟善目光一闪,身子一震,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惊恐。
这些人就是奔着陛下去的。
不论他翟善是不是吏部尚书,能不能管得住这些官员,这些人都会在今天闹出这一场弹劾。
疯了!
这些人是疯了!
他们怎么敢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来,当真以为如此就能逼迫着陛下对张志远做出惩治吗?
他们当真以为,陛下就是那等会退让的人?
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