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忌惮,适可而止方能长久。
何况——
就是因为皇甫家这个富可敌国的皇商身份让他和武昙有缘无分,虽然他如今已经看淡了这件事了,可是当这个富可敌国的名头接二连三的拖后腿的时候,也确实是应该换一条路走了。
这边萧昀走在回宫的路上,坐在辇车上闭目养神,陶任之思虑再三,还是叫了他“陛下,老奴还有件事没有禀报……”
“嗯。”萧昀没睁眼,淡淡的应了声。
陶任之确定他在听之后才又往辇车旁边凑了凑,低声道“晟王妃那里确实受了惊,说是动了胎气即将临盆,但好像是因为被冲撞而导致了胎位不正,孩子不怎么好生,晟王府传了太医,太皇太后和长公主殿下也都过去了。”
从今日萧昀的作为上看,他确实也是放弃了对武昙的占有欲了,要不然陶任之可能还会犹豫,不肯将这件事跟他说。
萧昀听了他的话,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闭着眼又静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陶任之以为他是不会有什么反应了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开口“改道去晟王府吧。”
反正萧樾回来了,太皇太后和长公主都在,一堆人在那,他说是出于关心过去看看也没什么,陶任之挥了挥拂,命人改道。
彼时的晟王府里,萧樾踏着夜色匆匆入府。
事实上从两年多以前他从南梁回来之后就在提防周畅源最后是要拿周太后的那段陈年往事做文章了,为了保险起见他曾经找过魏瞻一次,杀这个人他是一定没法下手的,当时是说找个地方把他保护起来,可是魏瞻拒绝了,反而在听说周太后身边有这么一重危险的时候主动提议以身做饵,引那人现身。
萧樾自认为他这个做儿子的无权插手他母后和这位表舅的任何事,见对方意志坚决,就也默许了。
上辈子他和魏瞻相处的时间很长,知道他藏着的秘密,当然知道他威胁不到的自己的母后,他为难和担心的——
是怕周太后会忍不住出面去保魏瞻,那样一来反而会说不清楚。
其实周畅源闹这一场对他来说除了周太后那里可能会有变数他拿捏不准之外,别的他都不觉得是威胁,但还是没想到在他留了大批高手防范的如铁桶一般的晟王府里武昙居然还是出了差错。
当时为了配合引周畅源现身,他确实是往北走了四天,在确定盯梢的探子撤了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紧赶慢赶的今天下半夜才刚好入城,结果进城就听了等在城门接应的下属禀报说武昙那里出事了。
他火速赶回府邸,因为一身的风尘也没时间去沐浴更衣,走在院子里就顺手把沾了一层灰尘的外袍脱了,大步往卧房里去。
彼时院子里挤满了人,房门口也挤满了人。
一般的产房都觉得是污秽之地不让男子进入的,萧樾这一阵风一样的卷过来,脸上罩了层寒霜,站在门口的赵嬷嬷直接就没敢说话……
萧樾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
所有人都围着武昙在屏风里面,听见外面好大动静的开门声都没空理会。
萧樾径直三两步冲进去。
他人高马大往那里一站,登时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稳婆更是下意识的拿被子去捂武昙漏在外面的腿脚。
“晟王爷?”因为周太后和宜华长公主都在,霍芸好没能太靠近武昙的床边,就站的稍微靠后,是第一个看见萧樾的。
本来武昙这里的情况不好,但生孩子又不是别的事,还不能吊着拖着,大家也都正在为难萧樾这会儿不在可怎么好,但又没人好意思明着说出来。
如今萧樾这一出现,倒是多少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无论结果如何,好歹是能见上一面了。
床榻那里,武昙颈下被垫高了一些,依旧是满头满脸的冷汗,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