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晋那小子精明又滑头,想要将他置之死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况他出事的时候,身边带了两拨人,一拨是梁帝方面吩咐给他,明为保护,实则是顺便监视掌控他行踪的,另一队又是他自己的心腹,就算有人要刺杀他,也绝对不可能将下手这么干净利落,这么轻易就成事了。
所以,毫无疑问——
除了自导自演……
这事情也没有第二重悬念了。
他那随从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是梁晋完了一招金超脱壳,从明处直接消失了,这对他们而言却并不是一件好事。
随从难免就是忧心忡忡“他现在玩这一出意义也不大吧?不过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秘密潜回胤京向大胤的小皇帝或者晟王求援吗?”
“他们早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如果真有什么计划,也肯定是早在梁晋离开胤京之前就商定说好了的,犯不着费两遍事,这时候再中途跑回去默算。”周畅源却是不以为然的摇头,说着,又闭上眼,捻着手指琢磨片刻,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又再度缓缓的笑开了,“我猜他是会继续南下,秘密潜回皇都去。宜华在那里,那小子就绝对不会死心,何况大胤定了让萧樾紧随其后跟过去,他是自认为还有靠山在后面,这时候回皇都虽然冒险……但想来以那小子的心性儿,他当也是不惧的。”
梁晋就这么隐入了暗处,这对周畅源主仆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们也一直藏在暗处,并不担心梁晋能轻易找到并且暗算了他们,可突然就摸不着梁晋的脉搏和行踪了,也就等于是无法再随时将这个小子的一切归于掌控之中。
这——
对周畅源而言,可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毕竟——
谁都会特别讨厌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随时随地在窥伺你。
“那就没问题了,”随从顺着周畅源的话茬忖度,随后也跟着松了口气“他把希望寄托在大胤晟王身上,那就不足为惧了,他以为他回了皇都还能等待救援,却殊不知……晟王已经没有可能过境赶回去了,只要是他回了皇都,那么不管露面不露面,都不足为惧,并且迟早为成为瓮中之鳖。”
诚如梁晋所料想的那样,周畅源所有的计划整合起来,绝对不会止步于刺杀他的那个层面上。
杀他,一则是为了绝了后患,二则……
同是又将他当成了接下来另一件更重大的事件的引子了。
“行吧,让那小子跑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周畅源道,转身进了屋子里,片刻之后就拿了披风和斗笠出来,面无表情的大步往前走,“他诈死逃脱,这也算歪打正着,好歹是没叫我接下来的计划出现更大的偏差,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计划已经成熟,那就走吧!”
“是!车马已经给您准备好了。”随从也赶忙收摄心神,转身护着他出门。
农家小院门外面等着一辆朴素无华的青衣小马车,另有一队八名灰衣的护卫护送,一行人抄近路从一条羊肠小道直奔了南梁在边境驻军的军营。
三年前,南梁军队在这里败北,包括郓城在内的三座城池被大胤所取,但是后来作为梁帝妥协送皇储往胤京为质的妥协,三座城池萧樾又做主还给了他们。
只不过经过那一役之后,边城这一带人心惶惶,很多百姓都迁徙离开了,边境一带远比当年又要萧条了许多。
他们的驻军也是在郓城以南的内城后面的,以城池为一道天然的屏障。
军营自然守卫森严,周畅源的马车在三里之外就被出营巡逻周边的士兵给拦下了。
他却居然丝毫不惧,直言自己是先太子梁元轩的心腹,有要事求见主帅。
梁元轩虽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被梁帝厌弃的,可最后到底也还是梁帝舍不得,仍然以太子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