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仍旧是没有给任何的反应。
林副将到底也是无话可以多说,便和楚阁道士一起离开了听风斋。
沈宴卿将大刀放在了一旁,心里浮起了深深的失落感。
沈落所说的不错。
他应该是想要求得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解脱的。
他从来都是那软弱的人。
在碧水城,他原以为自己是能够借着和燕飞耘的关系,轻易的拿到封印锁,但是事实是沈落险些丢了性命救了他;在海潮之上亦然。
沈落会看轻他,识破他的软弱,看穿他的虚伪,揭开他的疮疤,这都并非是错怪了他的事情。
沈宴卿无法抑制住心里的哀鸣。
在这时候,他正想要得一个解脱。
内府之上压抑的一股真气在这个时候也是愈发盛大了起来,将沈宴卿整个人都遮掩在了其中。他下意识的抓紧拳头,似乎是想要对抗,到底却也还是轻轻的松开了手,心绪成了一片杂乱,迷糊的睡了过去。
拂云居。
沈落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坐在了屋檐上,看着山里多年不变的月色。&29233&30475&200709494&100&100
她在心里好好的做了打算。
等沈宴卿他们一走,火列的魔修势必会杀回来,清原而今是危难之地,仅仅凭借着她和平白剑的力量,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而沈落也明白,山中山大抵是一片大乱的,还是要往山中山去走一趟。
能够救下一个无辜的人,那也是救下了。
而后便是让楚炎和赵惊云两个人能够安定下来。
而她,是一定要去找回沈清和的元神的。
不管如何,她绝不能看着沈清和就那样魂飞魄散。
手中的这把平白剑,便是她的利器,只要她想,就一定要成为这道修界之间最为强大的剑修,让清原得以千秋万代。
至于……
沈落想到了最后,还是不由得想着沈宴卿。
她抬眸看着月色,无声的将绵长又带着怨念的心绪葬在了茫茫的夜风之间。
百年之后,谁还记得沈宴卿是何人?
便是让他随着海潮、随着山风、随着此间的所有悲恸情绪,一并离开她的心间,从此……
也就如此作罢了。
沈宴卿从小便是看不起她的,从天地劫中而出,他的这种想法只怕会是更甚。
在碧水城与燕飞耘的结识,沈落便是已然能够明白了过来,像沈宴卿这般人,自然是和燕飞耘那样的王室之人要走得近的。
沈落深吸口气,到底是轻轻的将手笼在了肩膀上,做出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动作来。
似乎是这样,她便能够保护着自己。
沈落垂眸,眼底到底是浮起了一片悲伤。
愈发是清醒的了然离别在即,愈发是清醒的了然缘分浅薄。
次日凌晨。
东方的天是刚刚吐出了鱼白色,沈宴卿便由王府的侍卫护着往听风斋外去。
沈宴卿的脸色沉沉,仿佛无悲无喜。
他将掌门印给了楚阁道士,交由楚阁道士转交给沈落。
随后,一行人,便是快步出了山门。
沈落是从林副将的口中知道沈宴卿已然离开了山门的消息。
她叫上了楚炎和赵惊云,一道去给沈宴卿送行去。
山门前的石道多年如此。
一望而下,那便是离开的路。
车轿在石阶下排好。
沈宴卿听得声音,回了头,便见着了沈落、楚炎和赵惊云三人出了山门。
楚阁道士这时候才是往前去,到了沈落的身前,递出掌门印。
沈落看着楚阁道士手上的掌门印,心中已然是十分明白,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