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的小王爷了。从清原走出来以后……我,我想,我应该懂得更多了。」
沈宴卿轻轻道。
「成长都势必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宴卿,就算你不与我说起来,我也是能够看的出来的。你的眼中,已经是没有少年时候的无忧,我知道,你并不好受。」
温玉抚摸着沈宴卿的肩头,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道。
沈宴卿听得此话,不由得瞬间鼻子一酸,眼眶便已经是红了。
能够了然他的,给他安慰的,是他身边的温玉。
只有这怀抱始终坚实。
「娘……」
沈宴卿几乎是要成了泣音落泪,可是他到底是压制下去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那样的凄凉。
「宴卿,慢慢来,任何一段成长,都绝不会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如果太累了,便停下来歇歇。不管怎么样,你的身后有我,有战王府。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孤独。」温玉开导道。
听了温玉的话,沈宴卿的心里是更为难受,是,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不该孤独。
然而,就在这翻覆的情绪之间,他却想到了一个能够带给自己深深的孤独感的人。
沈落……她这一程走的,会有人陪在她的身边么?
魂归天地的那一刻,沈落的心里,会有那么一刹那,也会念及他么?
他已经是后悔了。
在清原山的那一日……如果自己还能够回到那一日,不管沈落是与自己说起了什么样的话,就算是要用绑着的,他也要将沈落绑到安全的地方。清原山的以后,也有他,不必让沈落独自去承受着清原的没落。
这又怎么是她一个人能够承受下来的?
沈宴卿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是没有让自己在温玉的面前情绪崩溃。
「娘……我知道,我知道了。我只是……」沈宴卿想开口的话又被他压了下去。
罢了。
温玉伸出手,将沈宴卿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宴卿,有娘亲在。还有你爹爹。而今敌军尽退,你爹他也能够在王府清闲一段时日了。只是不知道王室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够将事情商议完,你爹他去宫廷议事,已经是有十日。」
沈宴卿抿唇,「宫中纷乱,各人心思不正,心怀鬼胎,我爹他……」
温玉拍了拍沈宴卿的肩膀。「你爹在王室之间沉浮了这些年,自然是能够将事情处理好,宴卿,你不必为你爹爹道心。眼下,你最应该做的事情,便是让自己好转过来。」
沈宴卿了然温玉对自己的担心,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娘,是我让你担心了。我也不会如何,娘,你不必担心我。」
沈宴卿轻轻道。
「你是如何,我是你的娘亲,自然是看的明白的。说起来,明日灵寺有说经,你且和我一起去,也是散散心。」
温玉说道。
沈宴卿心中是想着不愿往寺院去,可是又不想让温玉为自己担心,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
沈宴卿点了点头。
温玉一笑,「如此是好。」
房间里烟雾缭绕,沈宴卿微微抿唇,他抬眸,看向了灵位。心中的凄凉感又翻涌了上来。
冰凉的水域之间,终于是游至靠岸处,沈落抓住了水草,轻轻的探出头。
眼前乃是荒荒之夜,然而却有火光映照。所见之景似乎是一处废弃老院,一棵高大
的古树直耸,似乎是能够见着一半残残的月色。
沈落努力起身而上,上了岸。
此处,便是火列门中。
而她,是逃到了此地。
她从山海之处,以内力探出结界,走进了火列之门。
而在那火门的结界之间,是有许多道修纷纷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