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便是向沈宴卿飞窜了过去。
「师兄小心!」
楚炎和赵惊云一起开口。
沈宴卿则是以清猎刀而上,挥出了强烈的刀光,在林地之间生出了一笼极致翻涌的力量,仿佛能够颠覆风云变幻,带着清寒而又慑人的强大力量,冲向了李显。
只是这一招。
李显被刀光穿心而过。
甚至连一剑都没有反抗得去,便是扑倒在了林地上。
「啊——」
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呼喊。
道修界一众人在此间情景之下更是惊骇不已。
他们不曾想到沈宴卿——竟然是如此厉害。
「这一刀是为我师父。」
沈宴卿的脸色颇有些怒意。
沈落也是被沈宴卿而今的强大之力惊到了一瞬间。
她也是没有想到——沈宴卿与当年,已经是全然不同了。
「沈宴卿,你……」
李显的嘴角溢着鲜血,声音颤抖,「你……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沈宴卿凛然道,「杀了你是何其容易之事,像你这般的恶人,还是日日受苦去。」
沈宴卿冷冷说罢,便是收起了清猎刀,看向了道修界一众。
道修界对沈宴卿立刻是露出了一派颇有些害怕又慌张的模样。
沈宴卿淡然,「诸位道修不必惊骇,对李显,只是解当年火列鼎之仇。清原,如当年我师父沈清和在的时候一般,自是怀以明心,隐以千秋。」
说完,沈宴卿便转了身过去,目光不禁是落在了沈落的身上。
不过,他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便道,「我们走吧。」
沈落看着沈宴卿走过了她的眼前,往山路上去,她的心头不由得隐隐起伏,竟然是觉着沈宴卿那背影显得尤其凄凉。
蝴蝶的翅膀飞过山海,以清猎刀的强大刀风和楚炎的符咒之术做凭借,在下做了支撑,在上做了车帘,是阻挡着穿过沧海落下来的风雨。
在与道修界一众一道在山林之时,一位道修说起了当年海潮之上火列鼎之事,也说起往南去的邀月海域,便是这世间破碎的魂魄所归属之地,或许——沈清和的那一半魂魄,是能够在那里找着的。
因此,一行人也是立刻出发往邀月海域去。
在往邀月海域之前,还是要先走一趟碧水城,将封印锁归还。
时隔多年,再走回碧水城,不禁是生出了一种悲伤春秋之意。
与燕飞耘见了面之时,才知道老城主已经是离去,而今碧水城是由燕飞耘和她的夫君一起照料。
清原一行五人被安排在宫中暂时落脚,沈宴卿了然沈落的心中定然是十分急切,因此与燕飞耘说起第二日便要离开。
吃过晚宴之后,沈落已是回到了宫中。她心中生出了一种浓重的疲惫感。
而沈落也说不清楚那种疲惫感是来自何处。
倒是沈宴卿、楚炎、赵惊云三人,在晚宴过后,又一起到了亭子之下,酣畅淋漓的喝了一次。
沈宴卿近乎喝得醉了。
楚炎是颇有些吃惊的,「师兄,是怎么了?往前你不爱喝的。」
「
往前确实也是不知道,酒能消愁的。」
沈宴卿笑了下,轻轻道。
楚炎不由得和赵惊云对视了一眼,他从沈宴卿的这话里,听出了什么旁的意味。
似乎,从那日在林地里,沈落站在了墨九介的一边,便是让沈宴卿颇有些落魄之意了……
这世间之事,竟然是如此之苦?
「师兄,若是心中有念,自当放手去做。」楚炎道。
「是想又如何?我所念之人,是不念我,我所念,便是执念,正如天地劫中当年所窥探,执念,生天劫。我而今,是十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