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制衣厂的家属楼,李三魁傻眼了:“姐,这、这怎么跟李干事家的楼不一样?”
这一栋家属楼共四层,楼下是密密麻麻的晾衣杆,走路都没地了,楼上还搭着许多的竿子跟铁丝。站在下面都担心杆子会掉下来打着人。
田韶莞尔,说道:“爱华姐的爸爸是县里的领导,这儿都是工人的住房,怎么可能一样?走吧,咱们去问下陈会计住在哪一层?”
打听了下,知道陈会计住在三楼第四间。两人上到三楼,李三魁站在入口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栋楼两边是房子,中间是一条公用走廊。这条走廊很长,两边都垒着灶台跟瓢盆等物,留下的空间只够一个人走。
半响后李三魁才回过神来,说道:“姐、他们怎么都在这儿做饭呢?不怕起火啊?”
田韶笑着说话:“他们不烧柴用的煤块,不会起火的。”
她小时候听爷爷奶奶讲过这种筒子楼所以并不惊讶,只是亲眼所见确实挺震撼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系着围裙双手沾满面粉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看到两人就问道:“姑娘、小伙子,你们找谁?”
因为带着比较重的口音,听了三遍田韶才听懂:“我们找陈会计,刚才有个小孩告诉我她住在第三间屋。”
那老太太一听就大声喊道:“陈会计、陈会计……”
声音一落,有几家打开门从屋探出了头来。看到陈会计出来,其中一个头发卷卷的女人笑吟吟地问道:“陈会计,这是你家亲戚吗?怎么以前没见过?”
陈会计还是那寡淡的神情:“是乡下的亲戚。大丫、三魁,你们快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后,陈会计就将门给关上了。
李三魁进屋有些失望,他以为陈会计家会跟李爱华的家一样呢!结果不仅屋子只巴掌大堆满了各种东西,风扇跟电视机也没见着。
陈会计招呼姐弟两人坐下,然后泡了两杯红糖水给他们喝。李三魁咕噜两口就喝完了,田韶喝得比较斯文。
喝完水,李三魁就起身道:“表姐,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十六岁的年龄在乡下已经家里主要劳动力了。李三魁是个男孩子,现在治安也挺好他一个人田韶也不担心:“那你回去吧!等忙完了家里没什么事了就到出来跟三丫认字。”
李三魁点头道:“我会的。”
陈会计给了李三魁一小包桃酥,说道:“拿在路上吃吧!”
李三魁看向田韶,见她点头这才收了。
等他一走,田韶就从兜里拿出三张大团结:“陈姨,接下来的一个月要辛苦你了。”
“我跟你杨阿姨说了这钱等你工作后再给我,她没有告诉你吗?”
田韶点头道:“杨阿姨跟我说了,不过这钱我早准备好了不需等到工作后。再者,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考上。”
陈会计是觉得田韶应该能考上,但怕她骄傲自满也就没再多说。随后她给田韶说了自己的安排,一天教八个小时,上午八点到十二点,下午一点半到五点半。”
田韶觉得上课时间太长了,但现在提出有些不合时宜,所以她决定先上一天课再提。没想到课讲了没五分钟就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是刚才那卷发女人:“陈会计,我家剪刀找不着了,你能不能借给我用下?”
陈会计神色淡淡地说道:“剪刀昨日被贺嫂子借走了,还没还回来。”
那卷发女人哦了一声,然后盯着田韶问道:“姑娘,你是哪个公社的啊?我看你很面善,以前肯定是见过的。”
田韶摇摇头道:“我没见过你。”
陈会计蹙着眉头说道:“铁柱她娘,我这还有事,你要借剪刀去别家借吧!”
卷毛女人讪讪地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以后外头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