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奉命试探李垣,果然有人在厨房放置了留影符!”于奇拱了拱手,态度很随意,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一切都是依计而行,不料今日上午,韩昌剑突然过来,将我和数个暗桩一起逐出了庄园!”
“于兄请!”中年人端起酒碗,传音问:“他们用了什么样的借口?”
“宋兄请!”于奇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传音说:“贪墨!”
中年人面带微笑,传音呵斥:“你这个蠢货,为了一点钱财,坏了大事!”
于奇随意吃了一口菜,辩解道:“属下认为时机太过巧合,说我贪墨只是藉口,真正目的是赶走庄园内的可疑人员,保护那些学员的安!”
“嗯,你有什么证据?”
“一同被驱逐出来的有十几个人,其中有四个是我们的人,五个是其他势力的探子。这些人跟我等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因此属下一直没有探查他们的底细。”
中年人低头吃菜,思索了一会儿,传音道:“若是如此,那些学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预想中的还要重要,这事必须告诉上边!”
“你最近待在家中,不要抛头露面,等到风声过后,去甘州府的祥和客栈做掌柜。收起你那贪财的毛病,否则老子阉掉你,送去南春楼!”
南春楼是著名的风月场所,里面伺候人的都是打扮妖艳的男子,而光顾的客人也是男子。
“多谢大人,属下一定不敢再犯!”于奇又高兴又惊恐,赶紧传音保证。
眼前这个人,已经将几个犯错的下属,阉割后送进南春楼了,他的话可不仅仅是威胁。
接下来,两个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不再用传音传递情报。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携手离开了烟雨楼,互相拱手道别,各自上了一驾马车,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一个货郎吃力地挑着担子,跟中年人乘坐的马车交错而过,然后拐进了旁边的一条胡同。
马车内,中年人身体僵硬,缓缓地歪倒在座位上,脖子渗出了一丝鲜血。
另一条街上,一个包着头巾的年轻女子,怀中抱着孩子,急匆匆地从于奇乘坐的马车旁走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马车内,于奇的太阳穴上多了一个小孔,眼中生机迅速消散,垂下头没了气息。
两个车夫对车厢内的变故一无所知,继续驾着马车前行。
街边的一座小楼中,身穿便装的韩昌剑,站在黑暗的房间中,静静地看着马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