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但站在白隐的角度看,她痛恨祝融,应当让他帮她极力反对祝融才是,怎么却说“稍稍反对”呢?第二封是汐照送来的,汐照是天帝的人,换言之这第二封信可能是在天帝的示意下才被送到夏炎手中,不过天帝为何不直接就近吩咐夏炎,反而要绕这么大一圈借白隐之手传递给他呢?
思来想去,夏炎觉得第二种猜想太荒唐了,而且依白隐的性情,她如今不一定听天帝的吩咐,天帝也不会再信任她……如此一来,第一封信解释起来更合理一些。于是他决定相信第一封信里的内容。
那她送假信是为了迷惑谁呢?这就更难猜了。
虽然还是没领悟到白隐真正要表达的想法,但能猜到两封信哪个真哪个假已经很厉害了。说实话夏炎自己也把握不准,生怕坏了白隐的嘱咐,但她从来不会冒险行事,今日要插手妖族求亲,只能说这件事牵扯到了她的利益,事关白隐,夏炎不会不帮。
案前冥想良久,夏炎想到了一个两之策:若祝融反对妖族便罢,若他与公孙景勾结请天帝答应妖族的请求,那他就站出来反对,反对个两三拨就自然而然败下阵,只让天帝看到自己的态度即可。
思考完所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日落西山的那一会儿,天地交界处总会有一道残存的亮色,在逐渐笼罩的夜幕下显得特别明亮,仿佛是光明在黑暗袭来之前的最后一次挣扎。夏炎望着远方那道消散的亮光,疲倦的心自言自语道:隐儿,你到底要干什么?
翌日一大早,天庭便摆好了浩浩荡荡的阵仗迎接妖族使臣,这派头比当初迎接淳于东乡一行人时更加隆重,听操办此事的神官说,此举是为了安抚小族,以示陛下对妖族的关怀。
小族?安抚?关怀?妖族是正儿八经独立于一界的大族,像鬼族和仙族一类完依附别人且没有君王的才能被定为小族。天帝这种轻视妖族的做法只是在给自己心理安慰罢了,让自己认为妖族没有魔族难对付,其实完不然。
夏炎看得明白,连天帝都被令狐幽搞得开始自欺欺人了,可见这次的事不会太好办。
南天门大开,拓拔仲卿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夏炎站在过道的右侧,祝融和公孙景站在左侧,众神官在两边排开,一起代表端坐在凌霄殿的天帝迎接他们。
这是夏炎第一次跟拓拔仲卿打照面,以前都是在战场上各自坐在营帐中指挥将士作战,从没有正面交过手。他揣度过,曾经把祝融和奕青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到底是何模样,今日终于得见,却发现此人长得平平无奇,毫无特色。
不过人不可貌相,昔日跟拓拔同僚过的公孙景戳戳身旁的祝融,以袖掩口低声发表意见:“拓拔仲卿越发老态了。”
祝融笑笑,锐利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话里有话道:“王爷可听说过老当益壮?”
“哼哼。”公孙景把手收在袖子里,轻蔑地哼了两声,笑而不语。
拓拔仲卿走到通天阶前便下马步行上殿,天帝郑重接待了他,他仔细看了递来的文书,便客气地说丞相一路风尘仆仆定然劳累,接着打发他们一行人先行休息去了。
第一天到这儿摆了这么大阵仗迎接,结果雷声大雨点小,只字不提最要紧的事,众神官不晓得天帝的意图。
不仅天庭的人不晓得,跟随拓拔仲卿一路前来的副使者也摸不着头脑,到驿馆安置好便追着正使问:“丞相,天帝把咱们晾这儿是什么意思?”
拓拔仲卿自然不是吃干饭的,一下子就看出天帝的深意,因此气定神闲地回答:“因为他尚未拿定主意。咱们来得突然,他完没有准备。”
“那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他们准备?”
“自然不是。”拓拔仲卿一面收拾着贴身之物,一面意味深长地说,“在他准备好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能做。”
话到这儿就截止了,副使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