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族,怨恨我们联手把她推入了痛苦的炼狱!”
“她此刻跪在外面,不是在折磨自己,而是在折磨朕!”
令狐幽同蜀禾一样固执,两个人谁都不肯先让步,不过最后还是蜀禾拗不过令狐幽,等她跪得没力气了,令狐幽便命人用轿撵把她抬回了宫里,然后派太医去查看她的身体状况,确保她和腹中胎儿都无大碍才放心。
几日后,潜伏在蜀禾身边的谍者将这件事汇报给了白隐,白隐看完字条上的内容,默然垂首,好半天没有说话。
只是白隐再愧疚再对不起她,现在也不是黯然伤神的时候。
宁容自从那日从蓬莱口中得到那个猜测,便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她日日跑到白隐跟前问她有没有想出主意,白隐都回答没有。
“父亲呢?你们合力都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宁容怀抱一丝希望问。
白隐仍是摇头,无奈地闭了闭眼:“天帝疑心本就深重,他认定之事几乎没有办法翻盘。”她将妖界送来的字条揉碎投入火中,思索道:“同样都是悬机阁的谍者,妖界的消息能畅通无阻地传回来,天庭那边却毫无头绪,死水一般。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阿照与耿春确实暴露了。”
“然后呢?您打算怎么做?”
在宁容坚持不懈的当口,蒙远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他脚下迅疾如飞,手中拿着一卷公文似的卷轴,闯进来气喘吁吁地交到白隐手里。
“夫人,杀害那四人的羽箭找到破绽了,如您所料,果然不是妖族的手笔。”
白隐忙不迭展开卷轴,里面记录了蒙远调查四支羽箭的详细过程,末尾留了盖章之处,只须让奕青审阅盖印之后便能上呈魔帝。
“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先仔细对比了两支羽箭的不同之处,”蒙远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两支红色羽箭——这两支箭表面看起来一模一样,但细看颇有端倪。
“这一支是从遇害农夫身上取下来的,”蒙远举起左手,又看着右手道,“这一支是昔日在战场上缴获的。”
然后将两支箭身并在一起,腾出一只手指着那闪着寒光的箭镞说:“夫人看这里。”
这种箭造型小巧,不是配合弓使用的长箭,而是安装在弩里发射的短箭。它的箭身很细,箭镞用最上等的寒铁所制,其上刻有妖族的图腾——一只狐狸头;尾部插着具有鲜明妖族标志的红色羽片,两支箭箭尾的羽片别无二致,就连花纹都一模一样。
“属下一开始从箭身和箭镞的制作材料上寻找不同,以为这种材料难以复刻,可以追根溯源,但是它们的材质一模一样,连箭尾的羽片都是用的同一种鸟类的羽毛。”
“然后呢?”
蒙远咽了口唾沫,把箭镞拿到白隐眼前,让她看个仔细:“然后属下又观察许久,发现这两只狐狸有不同之处。战场缴获来的这支箭镞上,狐狸头做工细腻,连狐狸眼上的睫毛都刻得清清楚楚,然而从农夫身上取下的这支,箭镞的狐狸眼上却没有勾勒睫毛。”
白隐将两支箭镞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确实如蒙远所说,一支狐狸眼上有睫毛,另一支没有。有睫毛的狐狸看起来妩媚逼真,仿佛活了一般,而没有的那只却显得很生硬,如同在强颜欢笑。
“或许是巧合?铸造它的工匠一时偷懒或者忘了也不一定。”白隐置疑道。
“不会。”蒙远立刻否定,“属下去兵器库里仔细较验过缴获来的这种大量羽箭,箭镞上的狐狸头都有睫毛,应该是出于批量的模型浇灌;而射死村民的那四支羽箭的箭镞上却都没有睫毛,属下推测,这四支箭是有人临时做出来的。”
听了蒙远的解释再去看那两只狐狸头时,白隐明显发觉有睫毛的那只线条流畅,一气呵成,而没睫毛的那只则坑坑洼洼,能看出是手工雕刻。
白隐将两支箭丢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