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罢,他伸手在灰色僧袍里摸索,不一会掏出一瓶伏特加来,拧开就喝。
任逸叹为观止。
他依稀想起老余说过的爱喝伏特加的和尚……不会就是他吧?
“你这合适吗?”任逸指了指。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传真摆了摆手,然后极其认真地盯着任逸碗里刚加的两片肉,“任兄,你这还用吗?”
说罢从盘子里夹走了比较大的一片。
任逸默默把汤和素面喝完,“……就算是为了钱,我也得赶紧把他甩了。”
“好久没吃这么这么饱了。”传真心满意足道。
“你不是天天化缘吗?”
“那不一样,”传真摇头,“被动请和主动请是有本质差别的。”
我这也是被动好吧……
“你明明是个外国人,为什么要当和尚?”
“这还用说吗,”传真理直气壮道,“因地制宜,因为神父不好干啊。”
……还真是个投机主义者。
任逸心里却莫名对传真放下戒备来。历史上隐藏着无数降临者,它们甚至以正神的身份获得了正当的身份地位。
在没弄清楚敌我之前,任逸本能对所有有着强烈信仰的人心有提防。
但这老伙计明显啥也不信,纯纯的见风使舵行为……
“掌柜的,不好了!”
就在任逸心情刚刚好转时,“天圆地方”中突然响起老余焦急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任逸眉头一皱。
“今天寨子里来了一群人,个个手里带着家伙,凶神恶煞的,足有一百个!”
“他们说,盐茶道是他们开辟的,在这条路上做生意,必须得经过他们的同意,每趟他们要抽三成。”
“如果不同意的话,生意就别做了……”
老余颤抖道。
“老邬带人去附近送货了,寨子里现在没剩下多少男丁。这可怎么办?”
嘶……任逸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快就有人来找茬了。
任逸眼前景象一花,立刻通过共感切换到老余的视角。
刚收拾出个雏形的空地上停着二十多辆改装过的报废吉普,每一辆上面都架着车载机枪,一群穿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将整片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背着机枪、子弹链,剑拔弩张。
任逸的目光随着老余往旁边扫去,头上青筋立刻暴起。
花了很长时间才修好的木楼又被人拆了,还泛着树木青绿的楼梯骨架散了一地,几个穿着皮靴的年轻人正在噼里啪啦一脚一脚踩着,木楼的残片发出惊心动魄的脆响。
“呜呜……”刘大姐瑟缩地躲在一边呜呜哭泣,两眼充满恐惧和不舍。
“你们凭什么!咳咳,这是老子的家,你们谁也不能——”身材佝偻的老刘呼哧呼哧喘着,两眼通红地扑了上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老刘脸上,他立刻跌倒在地,嘴巴大张、心口痉挛,上气不接下气。
“别、别!我们错了……”刘大姐立刻爬了过去,将老刘拖回来,呜咽着给他顺着胸前的气。
打人的小混混冷漠看了一眼,往散发着木香的崭新楼梯扶手上吐了一口痰。
“看见了吧?这就是得罪我们的下场!”
“只要好好交保护费,咱们都是一家人。”
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所有人立刻恭敬地如潮水般分开一条路。
一个身披虎纹皮风衣的男人叼着烟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瑟瑟发抖的望云寨众人。
“裘爷。”两旁的人齐刷刷恭敬道,立刻从被砸烂的木楼中搬来一张凳子。
裘爷悠闲地坐了上去,慢慢把手里的烟卷抽完,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