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判无疾而终,李察尔也没心情再留在秦府,随便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李奇也只是客套了几句,没有挽留。
等到李察尔等人走后,赵桓叹了口气,道:“李奇,我觉得这么谈法,就算谈到明年,也不可能会有结果的,就那盐价,我看他们肯定不会答应。”
李奇一笑,道:“这我知道。”
“那你还如此说?”
李奇呵呵道:“殿下你一定是没有做过买卖。”
赵桓一愣,心想,自古以来,你见过哪个太子跑去做买卖的吗?
这话一出口,李奇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赵桓笑了笑,道:“无妨,你快些与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奇解释道:“殿下,这买卖是谈出来的,既然要谈,那么必定得讨价还价,不到最后一刻,双方绝不会将自己心中的底价说出来的,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都会给自己留有余地。这么说吧,假如我心中的底价是一文钱,那么我报十文钱,中间我就有九文钱可以操作,反正只要高于一文钱,那我就是赚了,反之亦然,对方就肯定会逼我我说出底价,这就看谁更有耐心了。”
赵桓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但是你心中的底价是多少了。”
“两贯二百文,这是我底价,哪怕少一文,我都不会肯。”李奇微微眯眼道。
赵桓又道:“那马呢?”
李奇道:“我心中理想的数字,是每年三万匹,但是如今西夏的马匹的确是有些紧,所以我打算前两年以一万匹良马算,到了第三年。必须得涨到三万匹。”
赵桓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其实不管怎么说,一旦解除盐禁,那都是他们赚了,我们的解盐根本就卖不过他们的青白盐,一旦他们的青白盐流入到我们大宋来,那这笔钱对他们而言,比我们得到的要强上何止百倍。”
他这话一点也不夸张。西夏若是每年能够多出数十万贯的财政收入,那么国力会得到突飞猛涨,相对而言,大宋等于是花了两倍的价钱去买马,因为解盐定会因此受到损失,正反算下来,大宋无疑还是亏了。
但是,李奇可不这么认为,他笑道:“殿下。既然我们大宋要展经济,那么必须得增加进出口贸易,是,表面上看起来。我们的确是亏了,但是,我们若能得到西域各国的市场,那么国内的生产业必将迅猛展。如今我国财政空虚,只靠国内是很难支撑起,所以必须得依靠外国市场来恢复我国的经济。”
赵桓点了几下头。道:“但是你怎么去说服父皇和满朝文武,这个问题自太祖圣上开国以来,就一直争论不休,但是得到的结果都是一致的,就是决不能让青白盐流入我国,即便偶尔松了一点,那也是局势所迫,如今四方安稳,我想父皇很难同意的。”
李奇点头道:“这我知道,所以我方才往死里压价,目的就是给我自己一个缓冲的余地,到时若皇上真的不肯,那么我就能以此回绝他们。”
赵桓见他还留有余地,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殊不知,这笔买卖李奇是势在必得,他其实也知道,解禁盐对于西夏意味着什么,要是换做十年前,他根本就不会搭理李察尔的,但是如今他真是没有办法,他心里非常明白如今的大宋根本不可能同时可以承受西夏和金国的两面夹击,一旦金国来犯,西夏再趁机偷袭,横山一带必失,甚至河湟也将不保,倒是东京完全对二国敞开了大门,到那时候,不迁都都不行。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时候应当去削弱西夏,而李奇想的恰好相反,他很明白一个国家一旦遭遇了内政困难,那么必将会将内部的压力转到外交上去,到时就是逼着西夏决心与金国站在一条线上,所以,李奇只能反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