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业早料到了,微胖之人先前拿到巫虎手中的批条,肯定会到张涛那里去邀功。只要微胖之人指证了张涛,那边就可采取措施。
“监军大人,你是做贼心虚了吗?”杨继业看着张涛,呵呵呵地笑,“欲盖弥彰,不知监军大人可听说过这句话?监军大人进士出身,学识上肯定比小生更高,那就是故意掩饰真相了。”
“杨继业,你居心何在,攀污本监军,该当何罪?”张涛大声说。
“监军大人,你说居心何在?”杨继业自然不在乎张涛发怒,“是监军大人自己将批条拿出来,还是不顾斯文,让军士们搜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可能混过关的。
我想,苏杭上下,民心民情,都不愿见到平倭军因某人的一己之私,为所欲为,破坏平倭大计。监军大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若一心执意将错就错,必然身败名裂,为苏杭万民唾弃,万世骂名。”
“瞎说、胡说,你一个小小举子,何德何能,敢干预军中大事?”张涛恼羞成怒,“众护卫,还不将此人拿下!”
平倭军军法队的人,虽说是听命于监军张涛,可这时候要他们将杨继业这个书生拿下,这些军法队的人也不是张涛的绝对死忠。得到命令后,只是做一个样子,就被徐金胜这个大将军制止了。
“看来监军大人是一心求死,埋首往绝路上走而不肯回头啊。”杨继业见张涛如此,而现场的氛围也酝酿差不多,便对巫虎说,“伍将军,可否让人过来到监军大人这里找出那张批条?”
巫虎也不说话,对黑大地暗示一下,黑大地也是军中小将。当即冲到张涛身边,将张涛一下制住。
张涛大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人将他制住。原以为只要将那张批条藏在他身上,谁也说不出真相是什么。因为在文朝,不可能有人敢在他身上搜找东西。这是有辱斯文的举止,整个文朝的文士都会反弹,指责这样的做法。
可今天这个举人居然让军兵制住他这个监军,完全超出他的预判。便大惊,惊怒喊叫,“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监军大人,先前给你机会你不肯要,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杨继业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但也不会让张涛占据舆论主动权。
黑大地倒是没对张涛多做什么,举起张涛的手臂,将其长袖举起,然后在张涛的叫喊中,把那张批条从袖袋中拿出来。拿出之后,黑大地当即将批条双手呈送给徐金胜大将军,说,“大将军,蛮族军天大冤屈,我们差点屈死在这贼子手里。请大将军为蛮族军正名、申冤”
徐金胜等人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只是,对于文朝体系而言,他们即使知道张涛在捣鬼,也不可能直接撕破脸搜出证据。此时,证据在手,徐金胜也要做出大义凛然之态,对张涛说,“监军大人,你自行向苏杭万众解说吧。”
张涛见事态破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一脸惨白。不知要怎么说,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陷害忠良之名再难洗脱,辩驳无益。
“伍将军委屈了。”唐俊词站出来,“请伍将军和蛮族军放心,本官必然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上报朝廷,参张涛这厮一本,为伍将军洗冤。”
事情发展到此时,对微胖之人的救治是必须的,那可能是朝堂复查今天的事情的人证。而张涛如今已经被做成铁案,证据完足,即使没有谁将他拿下,甚至官职都没改变,可在平倭军里,还想有什么作为,估计是没办法了。
对仓库这边,徐金胜也是下了决心,以之前那位文官为主,将所有张涛培植的亲信都剔除干净,肃正仓库这边的风气。
杨继业见事情已经明朗,自然不会多事,免得惹出其他的闲话。对今天的事情,他以书生的身份参与自然不宜过多。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发酵,杨继业早就有安排。
他粥场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