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言弯臂支着椅子扶手,指尖抵在唇侧,注视着桌上大大的快递纸箱。 箱口敞开着,露出糖果色的小衣服。 除了这些,还有其余他送给她的礼物。 也包括那两个和他们长相神似的洋娃娃。 南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司空言拿起手机,微信最上方显示着红字草稿: 对不起。对不起… 好多个对不起,悬在那里。 他将它们逐次删除掉,点开南辰朋友圈,空空如也。 不知是清空了,还是把他删了。 司空言昨天没有回家,他不想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留有南辰的影子。 他想过拽上白羽,找南辰解释清楚。 可又觉得无济于事,他揉揉眉心,搬起箱子放到办公桌下。 整整一周,南辰都醉生梦死的跟青焰混在一起。 他让她感觉轻松。 或许是没有性别的缘故,和他在一起特别自在肆意。 不会有男女之间那些似是而非的困扰。只是单纯的两个灵魂的相伴。 当然相伴什么的,只是南辰一厢情愿的说法。事实上,青焰有点烦。 他独来独往惯了,一下子多出个小影子跟在屁股后面,极度不适应。 琴行生意不好不坏,像一杯寡淡的白开水。 他的经营方针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有客盈门时,他也不殷勤招呼,爱买不买。 门可罗雀时,他也不急不躁,顺其自然。 南辰每天做的,就是开门后坐在顶层落地窗的画板前,勾勾画画。 她在画一幅长长的漫画,记录着她和司空言相遇相识的过程。 只是人物名字不再是小奶豆和小奶豆夫君,而换成了他们各自的姓名。 画累了,她就跟着青焰从一楼到三楼转悠,活脱脱一个跟屁虫。人家上洗手间她也在门外戳着等。似乎只有这些,才能暂时驱赶掉那些心底疯狂滋长的寂落与悲伤。 周瑄前天搬走了。 南辰没再强留她,她要有自己的世界和新的生活。 她想要挽留周瑄的执念是有些自私的,因为她希望,每每她回家时,都会有一盏灯在为她守候。 可周瑄也要找到那个愿意守候她的人。那个爱她的人。 外墙爬满常青藤的别墅空了。 变得寂静无声。 司空言曾悄悄来等过几次,但一直等到后半夜都没等到南辰归来。 他想,她或许搬走了。没准已离开这座城市。 两个人一起时如胶似漆,但一旦分离,却如雨滴般散落在各处,杳无音信。 他无颜去请求她的原谅。 只把道歉的话在心底说了一遍又一遍。 樱诗瑶不断催促司空云赶紧采取行动。说现在是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可司空云的心思却完全没在这上面。 他有另一件更令他头疼的事。 连续三天,他都像上班打卡般准时抵达森里咖啡馆,守株待兔那个女生出现。 为了最大限度降低存在感,他没开那辆黑色的拉风跑车,天天打车来。 他依旧戴着墨镜,坐在之前角落里的位子,搞得咖啡馆老板有些莫名其妙。 终于在给他上咖啡时,忍不住问了句,“先生,你每天都准时准点来,是在附近工作么?我就随口问问,你别在意,这是赠送给你的点心,感谢你照顾小店的生意。” 司空云透过镜片睨着那几块干巴巴的饼干,沉吟下说,“我在等人。” 老板恍然的点点头,其实他早就猜到这种可能性,“这样啊,你慢用,打扰了。” “那个前阵子来的女孩子,穿灰蓝色校服梳着波波头的那个,怎么没再来?” “你说小枝啊,她不是时常光顾的,只有在考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