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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楼出来,甘棠轻松了许多,一如之前在凤阳城和吕循偶遇。
她会做到与吕循说的事,也会进一步对吕循敞开心扉。
“等一下,岔路口去甘府。”
“姑娘,瞧你一脸高兴,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要去甘府的事了。”
自甘棠被吕循妹妹吕商音送回来,眉眼皆是星辰,璀璨而靓丽,李嬷嬷和四个丫头以为她是见着旧友高兴的,又想着先头甘棠遇着甘家人的不快能被她忘了也好,便不欲打扰她。
但没想到,甘棠高兴是高兴,心里仍记挂着自己要去甘家算账的事。
“好姑娘,咱们先回家,待回禀了四爷和大郎君后再去甘府罢。”
甘棠垂眸想了下,点头同意先回家。
甘棠到了卞家在闫隆的宅院时,院子里一点迎接的势头都没有。
原来昨夜中秋宴,四舅舅和大表哥都被灌了不少酒,至今还没醒呢。
甘棠也不说什么,自顾自招呼人把自己的行李卸下来,有册有典的记录好后,放进库房。
待甘棠做完这些,已经到了正午,宿醉的四舅舅和大表哥也醒了。
两人的侍者将甘棠吩咐庖厨准备的醒酒汤送上来,两人听闻甘棠一进到家了,俱是后悔拍头。
在齐芒山时,两人与甘棠说好了,今儿一大早会去接甘棠入城,没成想喝酒误事,现在甘棠都收拾好屋子,与自己的嬷嬷女侍们用饭了。
两人来找甘棠时,甘棠刚用好饭,正在院子里纳凉,她见两人过来,理都不理。
四舅舅和大表哥自知理亏,上前赔笑。
四舅舅先开口,“棠儿啊,午膳用的了香?”
大表哥不落下风,“棠儿啊,闫隆这天,中秋后就渐冷了,这里风大,当心着凉。”
“四舅舅,大表哥,说好去接我呢,你们要是在晚些醒来,我连整个府邸都着人打扫好了。”甘棠嗔怪。
“是四舅错了。”
“是大表哥错了。”
甘棠眸光流转,狡黠笑道,“四舅舅,大表哥,做了错事可是要赔罪的。”
四舅舅大表哥连连点头,“赔,应当赔的。”
“那四舅舅和大表哥写一封信给外公外婆,让他们知道我在闫隆很好,堰国公府也待我很好罢。”
“写,写……等等!”四舅舅和大表哥正骚头应是,突然反应过来甘棠说了些什么,两人四只眼睛,直瞪甘棠。
“棠儿,你这段时间见着什么人了?”两人目光锐利,很有主次的扫视甘棠和甘棠的几个女侍。
甘棠的几个女侍上至李嬷嬷下至四个丫头皆摇头摆手,“姑娘这段时间没见着什么人。”
四舅舅双手负在身后,很有威严道,“你们都先下去。”
李嬷嬷和四个丫头行礼退出院子。
待院子里只有舅甥表兄妹三人后,四舅舅严肃问,“棠儿,可是吕家小子又干出翻墙越瓦的事来了?”
关于翻墙越瓦,吕循为了见甘棠,确实干过不止一次,尤其当年甘家出事那段时间。
甘棠忙摆手,“不曾,四舅舅你也知道究,吕世子他近日都不在闫隆,那有时间来见我。”
“那你怎么起了这等心思,棠儿,你知道你外公是最不希望你生活在水生火热里的。那堰国公府,有囹圄大难我们不落井下石,有泼天富贵我们亦不羡慕,你可不许想左了。”
“四舅舅,棠儿才不是贪慕权势害怕苦难之人,我是看中吕世子这个人。当年我被甘家二房迫害,若非他及时救下我,我就要被卖去那等腌臜之地,受尽折辱。后来他见我心如死灰,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即要顾全我名声一次次做梁上君子,又要想着法儿的激起我求生意识,挖空脑袋的寻有趣之事讲与我听。那段晦暗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