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刚才黑毛蛇的攻击实在太过恰到好处，直接抓住了我最脆弱的时机，这绝对不是巧合两字可以解释的。”

说到这里陈子延停顿了一下，看向吴老狗认真问道：

“而且五爷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这条黑毛蛇没有受到致命伤，那为什么地上这个黑飞子死了呢？”

他也是刚刚意识到这点，要知道黑飞子是否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可跟体内黑毛蛇的状态息息相关。

更何况地面那具尸体看似伤势严重，但多数子弹都落在了躯干部位，就算是行动能力受到了影响，也还具备拼死一搏的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黑毛蛇完全没理由自己跳出来啊。

面对陈子延抛出来的疑点，吴老狗也渐渐皱起了眉。

如果刚刚陈子延受到的攻击，还可以用巧合来解释，那这一点就不能再用相同的说辞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像是陈子延说的那样，这已经不是巧合两字能够解释的。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黑毛蛇会这样做？

如果按照陈子延的思维逻辑，黑毛蛇之所以会主动放弃傀儡躯体，乃至是试图挣脱束缚等一系列行为，其实都只是一个幌子，它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最后那势在必得的致命一击。

而就在心里产生这样的想法后，吴老狗下意识看向了黑毛蛇所在的位置。

却没想到他这么一转头，正好跟那被钳制的蛇头四目相对，在视线对手蛇瞳的那一刹那，吴老狗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在这一刻，他相信了陈子延的推测，无他，完全是这条蛇的眼神太人性化了。

吴老狗甚至觉得，如果没有那明显的竖瞳，把这双眼睛安在人身上绝对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而在思维发散之下，吴老狗心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他僵硬的扭过头看向陈子延，以一种迟疑的语气问道：“小友，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条黑毛蛇以前就是个人？”

不过说完这话以后，都没等到陈子延回应，吴老狗自己就主动推翻了这个不靠谱的猜测。

“不好意思，我嘴瓢了。”

吴老狗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蛇变成人或许还可能，但人怎么可能变成蛇呢。

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吴老狗没有发现，在他问完刚刚那句话后，陈子延整个人直接愣在了那里。

其实陈子延早就隐隐感觉，这次面对的黑飞子有些不对劲，第一波攻击的时候还没什么，一切都很符合黑飞子的习性，但是在第二波攻击的时候就出现了改变。

那些懂得闪避的黑飞子，所表现出来的智慧在陈子延看来，就有些过于拟人了。

可以借助同伴身体来挡子弹不说，还能准确分辨出哪些是挡箭牌，甚至还可以根据子弹的多寡来辨别攻击侧重点。

这些可都是异常之处，要知道能听从命令是一回事，但对命令进行完美的实际执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以陈子延对黑飞子的了解，它们还做不到后面这一点。

只不过当时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密林间的战斗上，再加上还忙着赶回碉堡，所以也就没有去深入探究。

但现在这只黑毛蛇的异常表现，却是再度勾起了他的疑惑。

而就在陈子延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吴老狗的话就如同是点睛之笔一般，让他从纷乱的思绪里找到了方向。

是啊，如果这些黑毛蛇曾经是人呢？

要是这样的话，那一切疑惑就都有了答案！

再度回想了一遍有关黑毛蛇的信息后，陈子延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想。

他严重怀疑汪家的黑飞子，更准确来说是黑飞子体内的黑毛蛇，真正的意识已经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