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态度了,甚至还能请求洋人“只对北京朝廷宣战,别跟东南户保的各省打”。
这一切虽然如今都没发生,可混老了官场的人精们都是会推演的。
从五月中旬开始,二十几天之内,喷沉廷扬“未来有可能导致军阀割据”的折子如雪片一样飞进内阁,飞进皇宫大内。
崇祯看了,也是冷笑不已。
他已经想明白了:如今喷沉廷扬“未来可能造成的危害”的人,其实还是那群之前负责收发军饷满手沾油的狗官!巨贪!
他们哪里是为了朝廷才弹劾的!真实动机当然是因为他们经手分钱的中间商地位被绕过了!
崇祯的内心已然开始积蓄杀意,对于这些弹劾者,每一个都记在心上,只想以后找到借口就狠狠屠戮!
当然,崇祯想这么做,绝不是为了保护沉廷扬,或者帮沉家出气,他没那么好心。
他只是在为朝廷这些年里、被“军饷中间商”们贪走的银子而愤怒。沉廷扬只是恰好扮演了崇祯钓起大鱼的诱饵。
“沉卿是公忠体国为国聚财的好官呐……可惜他现在招惹了这么多人记恨,怕是不好处置。偏偏那些贪财狗官写的奏折,每一个字明面上都大义凛然、挑不出错处,要驳回也不太可能。
看这样的架势,就算想把沉卿调到南京去、明升暗降,怕是那些反对的人都还会不依不饶,他们要的恐怕是‘明实都降’,才能平息这群人的愤怒……
要是开征厘金之后,南方战场上有点军事成绩,倒是好找到借口堵住那些言官的嘴,证明‘厘金开征后,对南方自筹军饷各省的战斗力也确有提升’。但是没有军事胜利的话,只有‘省钱’这一个功效,怕是难以服众……”
崇祯看着眼前一堆堆的弹劾奏折,也陷入了痛苦之中。半晌拿不出个处理意见,不知不觉就靠在御桉上睡着了。
估计今晚又是一个白白浪费时间的勤政之夜,搞得那么辛苦,却什么事儿都没办成。
许久之后,还是周皇后听说陛下今晚又在书房睡着了,才带着宫女提着夜宵过来安慰,想喊醒了皇帝回床上睡。
崇祯被喊醒,内心颇为懊恼,觉得自己又什么都没干,白白苦恼了一晚上,很有一种挫败感。
他只觉得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很想找个犯了错的宦官或者宫女呵斥一顿。
好在宦官宫女都伺候了他十几年了,知道这位天子对政务束手无策时、起床气都特别大,所以这时候都特别小心,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让崇祯也挑不出毛病来。
崇祯愈发郁闷,都要憋出内伤来了。
好在便在这一刻,宫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传讯的宦官飞奔而来。
崇祯眉毛一挑,脸色一喜,还没等宦官入内,就主动起身往门口冲去,还亲口训斥:“大晚上的跑什么跑!不怕惊驾么!”
旁边的宫女宦官都是一阵兔死狐悲,知道那个跑步传讯的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那传讯宦官被皇帝的呵斥、吓得直接在门槛上绊了个狗啃泥,门牙都磕掉了一颗,却还要连忙爬起来,用漏风的声音一边含混请罪,一边解释:
“陛下恕罪!奴才不敢惊驾啊!实在是前方有四百里加急的军情捷报,想让陛下早点听到,也好开心一下。”
崇祯跳动的太阳穴,终于随着“捷报”二字平静了下来,头脑上的血压也是忽高忽低,脸色忽而苍白忽而涨红。
“何处捷报!拿来我看!”崇祯一边厉声追问一边伸手,身体都有些恍忽摇晃。
周皇后在旁,她太了解丈夫了,连忙上去一把抱扶住,以免崇祯站立不稳。
感受到妻子的慰藉,崇祯总算缓了口气,一边展开捷报,一边听宦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