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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还是太缺乏张良、诸葛亮型的参谋智将了。
虽有几个幕僚,但都是文学之士,或者内政人才。武将方面,直接领兵的人他并不缺,可阴谋诡计就完全只有靠自己了。
“唉,罢了,钻牛角尖也想不出来,先处理内政善后,一边慢慢想吧。”许久没想出结果,沉树人只好先暂时认命,做点儿简单工作换换脑子,争取可以灵光一闪。
然后他就一头扎到长沙城的战后秩序恢复工作中去了。
……
一整个白天的内政安抚工作很快结束了,沉树人几乎把长沙城内各处都浮光掠影巡视了一圈,了解各地的困难、战后的损失、后遗症,现场办公作出处置,该定夺的定夺,该调拨的调拨,
还大致把死了的藩王官员巨富豪绅名单统计了出来,摸排了长沙周边因此有多少田庄会成为无主之地。
同时,也尽量搜集这些已死巨富豪绅们的租佃契约账本,如此才好确认战前这些田地都是佃租给谁的,如果佃农还活着,就直接承认这些无主继承的土地直接划拨给原租种者使用、只要直接向国家承担国税即可。
直到天色全黑,沉树人才回到长沙知府的衙门,准备歇息一下,明天再讨论军机。
然而张献忠注定是不让他消停,就在当晚,负责骑兵的参将朱文祯又深夜来求见,有紧急军情要汇报。
沉树人注定又是一个晚上睡不好,披上衣服就便装接见听取汇报,朱文祯也不含湖,开门见山直接说:
“抚台大人!末将今日派出斥候往南搜索,抓获几个经衡山卫避战乱逃至此的溃兵,说是张献忠已经破了衡州城了!衡州的官员藩王,怕是也都遭了毒手!”
沉树人只觉得脑袋微微“嗡”了一下,一时呼吸粗重烦闷。
他倒不是怕死藩王,事实上他也觉得明朝藩王太多太碍事了,但张献忠再这么折腾下去,沉树人都怕自己捂不住盖子、没法在崇祯的最后一年半多寿命里稳住地方权力了。
他烦闷地挠了挠头发:“怎么我军光复一座府城,至少也要勐攻五六日、七八日,张献忠破城反而最多只要三四天!咱攻的好歹还是被张献忠攻破一次的城池!按说城防应该更残破才对!”
朱文祯听了这番抱怨,也是有些郁闷,这又不是他的错,但好在他来汇报之前,已经问得比较仔细了,所以立刻详细奏对:
“听说是衡州总兵何一德,在城池刚刚被围时,被桂王殿下逼着派兵出城野战、以掩护桂王府众人突围。
何一德本就兵力不济,受此催逼,畏惧获罪,加上与他交战的部队中,有长沙总兵尹先民降贼的部队,双方本来就熟,于是阵前动摇,直接投降了张献忠。”
沉树人气得重重把茶杯往地上一砸:“湖广南部的卫所旧军,糜烂得太不像话!我都嫌他们活在世上丢人!烂了一个能拉出一串烂的!总兵投降还能投出连锁!这地方太多年没打仗了,唉……”
朱文祯也陪着苦笑:“事情已经如此,还请抚台大人定夺,下一步我军该当如何?”
沉树人也是无奈苦笑:“还能怎么办?在长沙城修整安民三日,然后再进兵南下!反正已经如此了,欲速则不达,我军追太快反而容易疲惫给敌人可乘之机。
好在衡州以南倒是没什么值得张献忠刻意去杀去抢的藩王了。现在衡山天险也在他手上,他应该不会太急着跑。这几日,我总得想个计策,让张献忠不再想祸害湖广,而是尽快做个了断。”